东梁圣主许轻寒的一番话,让谷震宇谷老爷子明白,他们谷家一直被圣主算计着,看似已经久不在朝堂,实则一直被圣主记挂着。
他们谷家,就像圣主藏在袖中的一柄利刃,在最关键的时刻发出致命一击。
而现在,就到了利刃出鞘的时机。
圣主看出了谷老爷子心头的松动,趁热打铁说,“我就知道老哥哥肯定会出山帮我,几十年的兄弟交情了,怎么可能放得下?”
谷老爷子沉吟片刻,“圣主,……”
圣主急不可耐地说,“老哥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隐瞒你的身份,不让你公开露面,即便是典农司内的司理、典农官和辅理,也不会知道你的身份。”
谷老爷子点头,“多谢圣主想的周全,还有一件事,……”
圣主笑着打断他的话,“老哥哥,我也知道你担心什么,家里的事,自然会有人料理,你大可放心。”
谷老爷子说,“圣主,其实我想说的是志清这孩子,他年纪尚幼,就让他安心在家读书习字吧。”
圣主笑了,“老哥哥,志清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当年咱们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统帅千军万马上阵厮杀了,再者说,他的心思,你还能管几年?何去何从让他自己决定吧。”
谷老爷子无奈,只好说,“志清这孩子,前段时间意外落水,之后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圣主说,“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一向乖巧懂事,有自己的主意,落水之后受到些许刺激,性情大变,也是可能的,老哥哥不必担心,调养一阵就没事了,或许跟着你,经过一些事情,会有很大好转。”
两人在房中谈了许多典农司的细节,以及当下亟需解决的问题,直到太阳西斜,圣主才乘辇而去。
晚饭后,谷老爷子单独把谷志清留下,告知他准备出山代替圣主整肃典农司。
谷志清吃惊不小,“老爷子,你何必蹚这趟浑水?”
谷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唉!圣主开口求助,那种场合下,我不答应就会给全家带来杀身之祸。这一次,委曲求全也罢,知难而上也罢,了结了这些事,咱们全家真的要远走高飞了,绝不能再待在圣主的眼皮子底下。”
谷志清眼珠子转了一圈,满脸谄笑着说,“老爷子,您这一次出山,我能干点什么?”
谷老爷子一吹胡子,“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读书习字,磨磨你的性子。”
谷志清一脸苦瓜相,“老爷子,上阵父子兵,有我在您身边,既能照顾您,还能帮衬您,何乐而不为呢?”
谷老爷子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你这猴崽子,你根本想象不到这一次的凶险,你以为坐在案边喝喝茶就能把典农司这个烂摊子收拾好?”
谷志清仍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老爷子,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跟着您,还能帮您出谋划策,说不定就帮您解决了大麻烦,您老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谷老爷子的心思终于松动了一些,其实他也需要多给谷志清一些历练,整天待在宅院里是练不出本事的。
次日,谷家父子欢天喜地乘车前往落凤山郊游,一路之上,老蛙兴高采烈地策马狂奔,高兴地像个孩子。
进入落凤山后,确认了周围无人,谷老爷子换上一件黑色的罩袍,戴上一张青铜面具,换乘了另外一驾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向南方的山路疾驰而去,不多时,便消失不见。
谷志清和老蛙带着荆然莫离几位家仆在落凤山里玩乐一整天,天擦黑时才返回谷府。
三天之后,一驾毫不起眼的马车驶进东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