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司理走后,谷震宇和谷志清来到斜对面的一间牢房门前。
谷志清正要打开牢门,却被老爷子制止了。
谷震宇对着牢内的人说道,“刚才的事情,你可看清楚了?”
牢内之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一直对他们还抱有几分幻想,幻想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我出去。”
谷志清问道,“那么,现在呢?仍然还在幻想吗?”
牢内之人说道,“曾经我自认为自己是何等的重要,现在我终于明白,对他们而言,我只是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一枚棋子,随时可以抛弃。”
谷震宇也附和着叹了一口气,说道,“满辛,如果你早有这番感触,就不会是今天这步田地了。”
原来,真正的满辛就转移到斜对面的这间牢房里,让他待在里面安安静静看了一场戏。
满辛苦笑一下,说道,“从之前的风光无限,到如今的阶下之囚,这样的反差确实挺大的,只能怪我自己太自以为是。”
谷志清的心里一动,问道,“满辛,难道你就愿意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或者你愿意让那些人在外面逍遥快活,把你扔进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不管不顾?”
满辛愣了一下,其中的迟疑和犹豫被谷志清迅速捕捉到,谷志清趁热打铁说道,“前段时间,我在东八街偶遇江河流,打斗中他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什么满辛这又蠢又笨的,如果不是上面的安排,怎么能做上靖天宗的宗主!”
若是以前,听到类似的话,满辛定会和别人理论一番,非要争个子丑寅卯,但是,现在已经没了那个心劲,听到谷志清这般学话,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谷志清继续说道,“我一直纳闷,江河流一直是以白面书生的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一幅弱不禁风、人畜无害的小模样,还真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以为武功高手!更没想到的是,他那么有本事,竟然屈尊在你的身边,做一个小小的谋士,他这是何苦呢?”
谷志清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江河流说,这是上面的安排。上面的这位,既然能镇得住你满大人,而且能招揽天下武林的能人异士,他必定是一位手眼通天的大才!”
满辛冷笑一声,说道,“你也不必猜了,凭你的力量,是扳不倒他的。”
谷志清呵呵一笑,说道,“照你这么说,我就这么看着他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满辛说道,“你阻挡不了他前进的力量,只有顺从他、臣服于他,才是你的最佳选择。”
谷志清不屑一顾地说,“他们整天给你灌输的什么狗屁玩意儿,让你彻底沦为他们的走狗。”
忽然,满辛怒道,“走狗?哼!当年我在军中时,被人说是大将军的走狗,后来我入主典农司,又被人称为圣主的走狗,现在,你又说我是那人的走狗!小子,我最讨厌那两个字,你最好别让我听到你说第二次!”
谷志清心中替满辛感到悲凉,缓缓说道,“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为自己活着,最难的也是为自己活着,可惜,你直到现在还没明白。”
谷震宇向牢门靠近了一步,说道,“满辛,刚才的场景你也看到了,陈峰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刺杀你,难道你还认为他们会再安排人来救你?”
满辛仰天长叹一声,说道,“他们再也不会来救我了,即便来,也是杀我的,这一点,我很清楚。”
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两行清泪从满辛的脸颊滚落。
过了许久,满辛像是下了狠心作出一个重大的决定,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人的真实身份,不过,我有个条件,如果你们不答应,那就没什么可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