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能借鉴的“剿匪经验”,只有记忆中、书籍里记载的一些北宋时期、明清两代剿灭农民起义军的记载,可农民起义与土匪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农民起义、是官逼民反,而且规模很大,土匪没有坐天下的志向,只想快快乐乐的苟安于世,可他们的快乐完全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
之所以说对剿匪有借鉴之处,一是野战比较多;二是官军一般不熟悉当地地形;
三是农民起义军都没有受过正经军事训练,这是短板,有时候也是长处,因为农民起义军作战没有章法可循,往往他们的一个昏招、反而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自古败在农民军手上的名将、何其多也;
四是农民起义军打不过就跑、而且是四散的跑,官兵往往不敢分兵去追,官兵一走,起义军又重新聚合到一处,很难全歼。
吴佩孚默默在脑海里搜寻可以借鉴的战例、战法,突然《墨子兵法》中的一个野人国的故事,从吴佩孚的记忆深处跳了出来。
吴佩孚把随身携带的小书箱打开,找出任道远送他那本《墨子兵法》,翻到野人国故事那篇看了起来。
所谓“野人”,其实就是没在春秋时期各个诸侯国料民造册的流民,这些人绝大部分住在人迹罕至的大山里,过着自耕自种、打鱼狩猎的原始生活,与世无争、岁月静好。
但在春秋后期,列国相互征伐、都在开疆扩土,留给“野人”的生存空间也来越小了,野人国说是国,准确的来说应该说是一个比较大的部落,占地百里、人口也不足十万。
野人国的祖先是与伯夷、叔齐一样,因为不齿周王使诈、不受周王敕封、不食周黍【注一】,愤而举族迁进大山,自耕自食、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络,他们说商言、书殷文,过着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
由于大山阻绝,有周以来近千年,周王室与相邻列国均不知道野人国的存在,直到春秋后期,列国的兼并战争愈演愈烈,周边小国均被秦、魏、赵三国吞并,野人国所在的方圆百余里山地,才正式进入三国的视野。
位于秦、魏、赵三国交界处的野人国,无论被哪个国家占领后,都会对其他两国形成居高临下的有利态势,进可攻、退可守,野人国不知道,这三个国家都盯上自己了。
最先向野人国发难的是魏国,吴起率领两万魏武卒进攻野人国,想要一战而下,受到了野人国的顽强抵抗,面对不可一世的魏武卒,野人国用最原始武器进行反击,虽然死伤惨重,但凭借地形优势、阻挡住了魏武卒的前进步伐。
吴起率领20000魏武卒打了半年,野人国虽然付出了惨痛代价,但始终没让吴起进入核心区,由于秦国偷袭魏国河西地区,吴起被迫撤兵而去。
野人国知道魏国不会死心,这才真正开始大规模铸造兵器、打造防御器械。
魏国人还没来,刚刚完成胡服骑射的赵王带兵来攻打野人国了,他们虽然造出来一些弓箭等兵器,但远不如赵国兵器精良,弓箭的射程仅有赵军的2/3远,基本是被赵军压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