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枉为男人了!”王怀庆见吴佩孚这副表情,知道是说不动他了,气呼呼拉着乔林去“增广见闻”了。
吴佩孚对此也是一笑了之,他跟王怀庆他们不一样,也许是从小节省惯了,走出“疗养院”时,为了保密,所有情报官都是身着便装,与其他人西服革履不同,吴佩孚总是一身灰布褂裤。
去欢场冶游的情报官都是成群结队的,倒也不少吴佩孚一个,原本大家相安无事,直到守田利远搞完“自我表扬”的公事,开总结、表彰大会,每个情报官都领到了额外的100大洋奖金。
更重要的是,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要不是吴佩孚搞定了娘娘庙码头,他们就只能从陆路返回,那能不能安全回到芝罘岛,谁心里也没数,俄军在占领区边境布防严密,关卡、岗哨林立,想安全通过所有哨卡……俄军那可是一眼不顺就开枪的。
不知道是哪位情报官倡议的,就连日本情报官也出钱凑份子,说是要请吴佩孚好好“潇洒”一回,他们拿着钱去请吴佩孚,说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吴佩孚自然是连说“不敢当!”,听说他们是邀请自己去吃“花酒”,吴佩孚更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坚决不肯同意。
生拉硬拽没能请动吴佩孚,这些人不死心,于是找到王怀庆,让他给出个主意,毕竟大家也是一番好意嘛,王怀庆“嘿嘿”一笑,小声跟他们聊了一会儿。
这些人又折回来,说他们刚才太唐突了,请吴佩孚原谅,伸手不打笑脸人,吴佩孚自然是赶紧跟大家表达歉意,他们又说今晚只是请吴佩孚、去东太平街上的《金伯爵夫人》酒店吃法式大餐,没有女人作陪,这下吴佩孚不好再推脱,只好连说“叨扰”了。
这些人走后,吴佩孚又作难了,他根本没有适合去那种场合穿的衣衫,想了想,只有先去找乔林借了,他刚在王怀庆的指导下、刚买了一身西装。
吴佩孚找到乔林借衣服,看他居然犹犹豫豫的,这可不是乔林的作风。
“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吴佩孚板起脸问道,以他跟乔林的关系,别说一身衣衫了,就是把他的钱全拿走,乔林也不会有任何不满,事出反常必有妖。
“没、没有呀,我怎么敢瞒着大哥呢。”乔林眼神闪烁、言辞含混的说道。
“你要是干有什么瞒着我、我跟你绝交!”吴佩孚明显感觉乔林有事儿瞒着自己,而且还是跟自己有关的事儿。
“大哥!……那我说了,你可别跟二哥说是我说的。”乔林被吴佩孚这么一诈,还是决定坦白了。
“说吧、什么事儿。”吴佩孚轻松的说道。
“是、是这样,那些人去找二哥,二哥给他们出了一个主意,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呀……《金伯爵夫人》酒店有高级套间,外面可以会客、吃饭,里面还有一个可以休息的大房间,他说……他说请你吃饭、你肯定不会推脱,到时候、到时候……他们找借口都离开,《金伯爵夫人》酒店就有舞女什么的,他说多请几个女人,你又不好意思打女人,这些拿了双倍钱的女人一、一、……一定能把你给办了!”乔林学不出王怀庆淫狎的语气,不过就这也让吴佩孚冷汗直流了,要是自己真让一群女人给……
吴佩孚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去,可又不能让乔林背个出卖朋友的名声……怎么办?
吴佩孚思前想后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了,他先安抚了乔林两句,并把自己“金蝉脱壳”的想法告诉了乔林:“你别怕!没人会知道你跟我说了啥,我去跟守田利远说我想老娘了,看他好意思不让我回家省亲。”
“芝罘特别班不是有规定,在战争结束前、任何人都不许请假、或是擅自离队么?”乔林担心的说道。
“那是为了防止消息走漏,现在我们都在外面单独行动那么长时间了,老毛子不是还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吗?守田利远不傻、他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再说这次咱们也算立了首功,这点儿面子他总要给吧,毕竟我家离的也不远。”吴佩孚自信的说道。
“那你在假期快满的时候,给守田少佐来封信,就说你结婚了,新军条例里,满30岁军官应准成亲、婚假一个月,一解你孝母之情,二来,到时候这边也该解散了吧,你回去天津、还怕没有好差事?”乔林给吴佩孚出了个主意。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吴佩孚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守田利远果然如吴佩孚所料,他破例给了吴佩孚一周的假期,还亲自把吴佩孚送出了“疗养院”,那些准备“请客”的情报官见状,以为守田利远临时给吴佩孚安排了什么秘密行动,所以无奈的悻悻的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