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飞深感挫败,这种感觉是自己有记忆以来从未有过的。
所有劳动者全都双手抱头就地躺倒,蓝帽子挨个检查。
这下糟糕到了家,沙飞插翅难飞。
“该怎么办?”
动用武力吗?那把托卡列夫手枪倒是还在,但子弹只剩下两粒,基本等于废物。
“嗡嗡”
大脑里警报不断响起,沙飞顿时感到阵阵晕眩。
“你,举起双手,难道你聋了吗?”
一个蓝帽子走到沙飞身后,沙飞甚至可以嗅到他刚刚喝了半瓶伏特加。
“你,笨蛋,笨”
蓝帽子以手枪顶住沙飞,伸手去拉开沙飞脸上手帕。
突然,蓝帽子声音停止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
“地区委员?达瓦里希**涅夫?”
蓝帽子冒出一句话,双手立即放开沙飞,拿着的手枪也因为恐惧不住地颤抖。
“怎么回事?他叫我什么?地区委员?”
沙飞来不及细想,眼见那人垂手侍立,他立即转身飞快离开。
前方不远处停着辆德国宝马牌挎斗摩托车,一个蓝帽子坐在车斗中,眼看着沙飞冲自己走过来,那人立即站起来,跨出车斗,站立立正。
“太奇怪了?难道是陷阱?”
沙飞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但理解不是必须的,尽快逃离才至关重要。
沙飞跨上摩托车,钥匙还插在点火器上,那个蓝帽子笔直站立,似乎连看也不敢多看半眼。
“笨蛋,立正”
沙飞骂了一句,狂吼着下达命令。
他发动摩托,宝马车跳跃着冲出工地。
开出去不远,沙飞看见一排屋子,那是个农庄,现在农庄里的人全在工地或者其他地方,等待着子虚乌有,根本不存在的“空中视察”。
沙飞将摩托停在一座看样子还不错的房子前,那应该是农庄指挥部。
沙飞侧耳倾听,木头屋子里空无一人。
他推开没有上锁的木头门,里面的会议桌上还摊着很多食物,打开的酒瓶散发出土豆酒辛辣如火的气味。
看起来指挥部的人走得很匆忙,那是肯定的,沙飞伪装的电话搅动了整个地区。
屋子里有烤火炉,炉子旁的架子上还挂着好几件外衣。
沙飞迅速脱下衣物,扔进炉子里烧掉,然后换上架子上的外衣。衣物不太合身,但整个地区都很穷,农民更是如此,谁都不会在意衣物不合适这种小事情。
换好衣物,沙飞注意到墙角还挂着一面大镜子。他走向镜子,不由地大吃了一惊。
沙飞的面貌彻底改变了,他不再是原本那张本地脸孔,变成了一副典型欧洲脸孔。
“难道?地区委员?”
沙飞疑惑不解,他想是不是眼睛出了毛病。桌子上有一张报纸,报纸上的照片令他大吃一惊。
头版上的标题还有标题旁的照片。
新任蓝帽子地区委员。
那张脸,此刻就出现在镜子正中。
怪不得刚才的蓝帽子们如此吃惊,他们每个礼拜都有学习时间,自然知道该地区新上任的地区委员和相貌,因为会议室都会有巨幅照片,只比慈父本人的小一点。
更令沙飞吃惊的事情继续出现,镜子里那张脸似乎还在变化,渐渐地,变成了另一个人。
不是地区委员,是一张大约十七岁左右,充满稚气的青年人的脸。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
沙飞感觉恐惧,这,难道自己出现幻觉了?
他的脸孔竟然可以变化,每次危机出现,沙飞总是能发现一些新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