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气氛紧张,莫辛纳甘步枪装在侧面的三棱刺闪烁着淡蓝色幽光,马路上显得十分空旷,所有店铺关门打烊,市民们全都离开了各自工作岗位,即使老年人也全从家中出去,整个城市死一般寂静。
蓝帽子(既 契卡)们显得很忙碌,他们正分散捕捉穿越在大街小巷之中的流浪猫狗,有些野狗显然正在发病,它们狂吠着,毫无畏惧地向蓝帽子们发起攻击。
有时候,主干道上会有一队队穿戴整齐的年轻士兵走过,他们精神抖擞,口中唱着情绪激昂的歌曲,雪亮的黑色马靴隐隐生光。他们都是军事学校学生,准确地说是步兵专门学校初级士官生。
沙飞驾驶的雪铁龙畅行无阻,这辆车原来的主人肯定是个大人物,一路上除了不断有蓝帽子立正敬礼之外,无人敢于打扰,甚至连看也不敢,敬礼的蓝帽子们也只是斜睨双眼,眼神里除了尊敬就是一丝丝嫉妒。
“看来你说服的那家伙档次足够高级啊”
沙飞边开车边调侃。
“也许吧,至少这家伙很大方,连食物和衣服一起出借”
玛莎并没有多说,她的眼神里看不出得意,似乎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老教授怀里抱着个酒瓶,他不时贪婪地抿上一口,满脸享受。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喝上这么正宗的苏格兰威士忌了,为了这瓶酒,今天稍微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
“教授,你不和我们一起出城吗?”
“不,不,不”
老头不住摇头,他断然回绝了玛莎的提议。
“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沙漠或者森林折腾,哪里我都不去,还是和那些不活说话的伙伴待在一起来得好。”
老头只想尽快会医学院地下室,哪儿在旁人看来阴森恐怖,但在他这位前御医眼中,却是个安乐窝。
玛莎不再多说,她知道老头非常倔强。
雪铁龙来到医学院一处侧门,门已经上锁,但这种简单玩意儿对沙飞来说根本不算回事。
老头又拿了几瓶好酒,他步履蹒跚,慢慢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大学校园中。
“出城吧”
玛莎看了沙飞一眼,轻轻说。
沙飞一言不发,踩下油门踏板。
越往城市外围走,警卫越是显得严密,他们经过几处机枪阵地,甚至还看见有装甲列车停在铁路线上。
距离古老城墙出口还有三公里,沙飞瞥见白色战马排列两边,马上战士头戴高皮毛帽,大衣肩膀两边高高翘起,显得非常独特。
“他们调动了独立骑兵队”
玛莎显然很熟悉此地部署情况,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人的不平凡来历。
“他们会调动所有能出动的力量,连一匹马都不会少。”
沙飞说。
确实是这样,这座古老中亚名城里,除了老教授这样与死人为伴的“死人”之外,几乎所有能动的市民,全都出城去了。
离城门岗哨还有大约五百米的时候,两人终于被拦下,但那人只是看了看汽车牌照,又瞥了一眼后座上坐着的玛莎,他立刻原地敬礼,挥手示意放行。
“你编的那一套说辞很成功,至少到目前为止是成功的。”
“那也是声音模仿地好”
两人相视一笑。
“停下”
最后一道岗哨,再向前五十米就可以离开城市了,雪铁龙终于被拦下来。
两人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沙飞稍微减速,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玛莎从随身手袋里取出了口红,还有一把做工华丽的银色手镜,从质地上很容易看出镜子和手袋都是出自巴黎精品私人商店。
沙飞将车窗轻轻摇下来一点,他从衣服中抽出那支托卡列夫手枪。
“你这瞎子,笨蛋,全都是瞎子”
沙飞大发雷霆,手中武器被光线照射,金光立刻耀眼非常。
岗哨带班的是一名蓝帽子军官,他身穿黑色夹克,看起来地位颇高。
带班蓝帽子军官立刻敬礼,他显然认得这把武器的出处。
雪铁龙加速,沙飞挥舞着手枪,脸上全是得意之情。
出了城市,道路立刻变得糟糕起来,他们看见很多卡车装载着建筑材料停在路边,很多士兵和市民挥舞着各种工具正在忙碌,他们似乎正在休整大路。
沙飞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在那通假冒电话里,他模仿贝丹亚同志下达命令,让地区委员会做好准备,因为慈父的飞机会从低空视察整个城市。
城市里情况还不错,但城市外道路糟糕,基础建设工程也处于停工状态。因此,地区委员会命令士兵和所有市民一起出动,最短时间内将建筑工程恢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