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添保一笑,连谦虚道不敢当。
“现在永顺的情况怎么样,每年的产出都够吃的吗,可有什么短缺之物。”
走进宣慰使司的衙门,陈云甫当首坐下,反客为主的和彭添保聊起天:“柴米油盐酱醋茶或者葱姜蒜辣、丝绢绸布啥的,缺什么都可以和本官说,本官给你想办法解决掉。”
这位年轻的经略使那么好说话?
彭添保顿时大喜,他也不跟陈云甫假客气,你问我缺啥那我就直说。
随着彭添保一通哭穷,很快一份清单就列了出来,陈云甫接过看了一眼,倒也不算太离谱,就点点头放到一边。
“本官马上着湖广和江西布政使司为宣慰使筹措送来。”
“谢谢、谢谢经略使。”
彭添保开心的像个四十多岁的孩子,起身一个劲冲陈云甫作揖。
“宣慰使不用如此多礼节,区区一些生活用度而已。”陈云甫笑道:“永顺的子民亦是我大明的子民,管自家子民的吃喝本就是朝廷分内之事,宣慰使如此道谢,反而让本官感到惭愧啊。”
彭添保顺着话说了两声是,可又咂摸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彭添保说不出来。
当晚,彭添保召集了宣慰使司一众土官来为陈云甫接风,宴席上陈云甫起身敬酒,叹声道。
“今天本官刚到,听宣慰使说永顺如今缺衣少食的情况,本官听到心里非常悲痛,羞惭的几欲钻地缝之中。
想我大明富有四海,物产之饶无可胜数,便如这使司官衙般大的仓禀便足有数千座,堆的是满满登登,盐如雪山、绸如汪洋,可永顺这却是衣食紧张,难以自足,本官身为湖广经略,此皆为本官之过也。
于是本官让宣慰使列了一份清单,以命人快马加鞭送往湖广、江西两省,即刻擢两省官仓调拨送来,不仅要按照清单来送,更是双倍送之,以酬己过。”
一群土官面面相觑,而后俱都兴奋起身,端起酒碗冲陈云甫道谢。
“多谢经略使。”
经略使是真大方。
大明朝也是真富啊。
听听,几千座类似这使司官衙般大的仓禀堆的满满登登,那得多少吃穿之物。
“经略使,既然大明如此之富,我们永顺能不能买一点?”
有一土官坐不住,开口说道:“当然,我们虽然没钱,但是有矿石、有奇木...”
“这位兄弟说什么买啊。”陈云甫诶了一声,不悦道:“咱们都是兄弟手足,家里的财产自然是咱们家里人花,何谈买卖一说,你缺了就和家里说,陛下乃是我等手足之父母,焉有不给之道理?
说,缺什么都可以说。”
“真不用我们买?”
“本官还能骗你?”陈云甫笑呵呵端着酒杯来到这位土官身边,搂住其肩膀扫视全场,言道:“说了咱们是一家人,那就是一家人,家里人还能见外吗?”
“来,喝酒。”
土官激动的不能自持,举碗一饮而尽。
“敬经略使。”
“好!兄弟豪气,给我换碗,我也干了!”
众皆叫好,直言经略使豪气冲天,唯独彭添保一个劲的皱眉。
他总感觉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就是说不出来。
摇摇头。
想不明白的事为什么要去想呢,大明也好之前的大宋也罢,朝廷这么些年来不一直都是很大方的吗。
除了那什么大元。
砍砍杀杀的忒吓人了。
活该被赶回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