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目光在他脸上梭了一圈,挑眉,“生意不好,也不用哭吧?”
苏德海用袖子抹了把眼睛,胡子翘了起来,“谁说我哭了,老子生意好得很,是我今儿太累了,不屑卖了。”
苏悦狐疑地打量了他一下。
苏德海哼了一声,扯了围裙高声张罗起来,“好吃的串串啊,美味又不贵,大家快来尝尝啊。”
这一嗓子喊出去,立刻就有人围了上来,有人道:“你这老头真奇怪,刚才我们来吃,你气呼呼地说你闺女掉河里了,没心情不卖了。
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你闺女从河里捞上来了?”
苏德海慌乱地扫了苏悦一眼,然后瞪向说话的人,“没有的事,你咋胡说?”
客人瞪眼,“我哪里胡说了,你刚才明明就是这么说的。”
苏德海连忙递上一把串串,“这把串串免费送你,尝尝味道如何?”
客人被一把串串征服了,不再和他争辩,找张桌子坐下了。
苏悦走到苏德海跟前,双手环臂,看着他熟练的烫菜,捞串,冷不丁开口,“啧,原来刚才哭是因为担心我。”
苏德海手里的串差点没掉回锅里。
他狼狈的一把抓住串串,气呼呼地瞪了苏悦一眼,“老子没哭,再说老子会担心你这个孽女?
没听说过祸害一千年吗?你这种祸害掉进水里,估计龙王爷都不收,死不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刚才得到免费串的客人拿着空盘子回来了,“大叔,这就是你闺女吧?你的嘴是真铁啊,刚才都担心成啥样了,承认就完了呗。”
苏德海脸上有些挂不住,又捞了一把串串给那人,“安静吃你的吧,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客人端着被填满的盘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苏德海长出一口气,没好气地看了苏悦一眼,嫌弃的摆手,“没看到河边挤着那么多人吗?那都是在看捞你的。
听说我那个黑心女婿还打人了呢,你再过去露个脸,估计他能杀人。”
苏悦刚才就注意到河岸边有不少人,以为都是看船上表演的,没想到竟然还有打捞自己的。
她快步朝着岸边走去。
拨开拥挤的人群,恰好看到两方对峙的人。
江蓉儿发髻散乱,裹着一身披风,浑身哆嗦着躲在江夫人身后,被打成猪头的脸上满是惊恐。
江夫人挡着女儿,满面怒容,"七姐,你就这样纵容你女婿欺辱我女儿吗?你们这是欺我江家无人吗?"
江氏揽着煜哥儿,眼睛都哭红了,闻言忍不住恨声道:“你女儿将我女儿推入河中,至今生死未卜,你是欺我家无人吗?”
江夫人,“可我家蓉儿也掉进水里了啊,两清了不行吗?”
萧三郎浑身衣裳都湿透了,眼中泛着刺骨的冷意,“岳母,无需和她废话,大路,把人抓过来。”
大路脚尖一点,人影一闪,已经提着江蓉儿回来了。
他如丢死猪一般,把江蓉儿丢在了地上。
江蓉儿来不及呼痛,下一刻就被人提着后领子提溜起来,被拖到了河边。
萧三郎的目光没有半点温度,“你推我家悦悦入水,我将你丢进水里,这样才算是两抵。”
江蓉儿吓坏了,不停地挣扎着,“不要,不要将我丢进水里,娘,快救我啊。”
江夫人扑过来,“萧三郎,你敢,我家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萧三郎回应她的是一声嗤笑,又往前拖了一下江蓉儿。
江蓉儿距离河边只有一步之遥了,她吓得已经连尖叫都不敢了,整个人抖成了一团。
一只手臂握住了萧三郎的胳膊,“三郎,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