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光照在赤裸的两人身上,好似审判的圣光一样明亮。
余天安慰余秀,让她别哭。
随即走到马建军身前,蹲下身说,“我的姐夫,你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来照顾女同事?”
“小弟...”
马建军直咽口水,捂着裤裆,连忙求情,“你不是走了吗...我不是故意的,是...是他妈的这个骚婊子勾引我!”
他很快转移仇恨,意图将所有过错归在白婷身上。
白婷也不是吃素的。
她愤恨起身,双目冒火,匆忙穿好衣服,对准马建军的脸就是一顿狠挠。
马建军连连抵抗。
不自觉间,一大脚踢在白婷的小腹上,将她整个人踹翻在一旁的水池里。
场面乱作一团。
高强连忙命人将马建军控制住。
余天丝毫没动。
就拉着余秀在一旁站着。
“马建军!”
高强控制住他之后,声严厉色,“你和白婷通奸,不知廉耻,你们两个败坏了厂子的名声,这回看厂长怎么收拾你!”
一想到自己的未来,马建军紧张无比。
白婷也清醒不少,哆哆嗦嗦,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人连连求情,希望这件事到此结束,甚至愿意赔些钱出来,千万不能告发厂长。
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余秀,高强命人控制着马建军,随即转头问余秀的意见。
余秀主意已定。
眼前这个男人再没什么让她值得留恋的地方,她深吸一口气,擦拭掉泪水,摇了摇头,出门等着去了。
但事情若只是如此结果的话,余天肯定不能满意。
他趁乱走到白婷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一句惊醒梦中人。
白婷顿悟,猛然抬手指着马建军大声喊道,“不是通奸,他,他是强行侮辱我,他是流氓,定他个流氓罪,看呐,我的上衣都被他撕碎了,我身体里,还有他留下的...留下的证据!”
嗡!
这一下可不得了。
因为通奸被厂子开除是小事儿。
要是定上流氓罪的话,没有三年五年,恐怕是出不了监狱。
这还没赶上83严打。
若是那时,直接枪毙都有可能。
马建军哪里肯从。
他据理力争,甚至把白婷的老底都揭露出来,包括什么想要害死亲夫等等一切。
但这都没用。
说了没做,等于无罪。
眼下。
他和白婷发生关系,倒是铁证如山的事实!
高强乐坏了。
就以流氓罪这个罪名,扭送着马建军去了派出所。
一行人嗡嗡地走了。
余天这才带着余秀走出石油厂,回到家中。
“今晚就走?”
余秀看着呆了几年的家,仔细回味过往,发现翻遍记忆,欢乐时光屈指可数。
“嗯。”
余天抱起淘淘,轻柔笑着,“姐,咱们回春城去,回去过好日子,不再受这个窝囊气了。”
淘淘很喜欢这个小舅舅,一点儿也不留恋这个家。
眼见如此。
余秀长叹一声,擦掉两行清泪,打包行李,趁着夜色,搭乘火车,与余天一同返回春城。
两人到家时。
已是第二天清晨。
余天先带着大姐和淘淘在省城转了一圈,看了看自己刚买下的厂子,又回到县城,给她展示了小楼。
见家里的日子确实阔气了,余秀的心总算放下不少。
不多时。
回到柳树村,一家人在村东头团聚,各种倾诉,母女抱头痛哭自不必提。
听父母又详细说了一通余天的重大改变之后,余秀的心,才算彻底放下。
团圆。
欢乐。
未来的日子充满希望。
余天忙了一夜,如今大姐回了家,家里的事儿,现在除了李婉柔的父母之外,再无什么特别需要牵挂的。
他太累了。
回家整整睡了一天。
直至黄昏方才醒来。
“外面怎么这么响?”
听见院外传来的声音,余天问正在做饭的李婉柔。
“明天赵家要办升学宴呢,后天高考成绩就出来了,春夏婶子打算前一天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