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爽接过二十块,嘴巴动动,啥也没说,转身走了。
余天自己留在小楼里,一边打扫卫生,一边想着丝袜的事儿。
织袜机已经到位。
就差找个师傅,以及招聘女工。
别看就两个条件,要求却十分严格。
师傅一定是有着好手艺,能做出好的丝袜的才行。
女工更是重要。
她们需要拥有一双漂亮细长的大腿。
确保穿上丝袜后,走上街头,能吸引男男女女的目光,在人们的心里种上草儿才行。
八十年代。
一般的丝袜都是长筒袜。
市场上并没有多少连裤袜售卖。
长筒袜的缺陷明显。
容易掉落,容易打卷,质量还参差不齐。
因此。
女人们还想出了不少办法来对抗袜子脱落。
比如说。
在长筒袜的上方,卷上一个硬币。
如此一来,能大大降低脱落的可能性。
与之相比。
连裤袜就没有这种烦恼。
它能直接穿到腰部位置,有胯骨支撑,就算是抹了油,估摸着也掉不下来。
余天收拾一阵,忽然一拍脑门儿。
他猛然想起,自己还没给李德民打电话呢。
时间都过去两天了。
估摸着,李德民一定急疯了。
他赶紧出了门外,找了个能打电话的地方。
拨通后。
对面马上接起。
李德民急躁的喊声迅速从对面传来。
“喂?喂!是余天吗?你这个混小子怎么回事儿!赶紧把该买什么告诉我!”
李德民急啊,急得不行。
半送半卖两台织袜机,回不了本怎么能行?
“布料。”
余天笑着开了两句玩笑,“李老板,别这么着急!记住了,是白色,别的颜色不要。”
电话刚刚挂断。
就见冯斌从远处走来。
余天转身。
两人正打了个照面。
冯斌满面愁容,小楼的事儿让他接连几天都食宿不安。
他被当家的老板连续骂了好几天,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
余天本以为。
冯斌看到自己定会破口大骂。
可不曾想。
这个壮汉走上前时,表情忽然一变,带着尴尬的笑,看起来古怪得很,极不自然。
“余老板。”
冯斌这次也没带人,站定之后,他伸出手,假模假样地握了握,“这几天挺忙吧,听说你出差去义城了,这次带回什么来了?”
“呦!”
余天眼睛瞪圆,“我说朋友,我的行踪,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
“哈哈哈!”
冯斌大笑两声,“余天余老板的名气现在谁人不知?你在省城卖袜子一战成名,没少赚吧?我听说,你这次最少赚了五千。楼都买了,没必要藏着掖着的。实话说吧,我这两天一直在找你,还是想和你商量商量小楼的事儿”
小楼的事儿,余天不在乎。
他只是不知道冯斌到底从哪儿了解到自己的行踪。
两人素不相识,平时没有往来。
如今信息也不发达,想好好了解一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难不成。
这家伙的老板认识自己?
“楼的事儿放一放。”
余天摸着下巴,拉着他到一边,皱眉问,“冯斌,你先告诉我,你们老板是谁?”
“重要吗?”
冯斌摊摊手,“余老板,我这次可是和声和气地在和你正经谈判。你直说,这个小楼你想不想转手,想不想卖高价!你放心,只要你想卖,价格方面,我绝对让你满意。”
“你能给多少钱?”
余天逗趣地问了句。
他还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价格,能让自己满意。
一万?
两万?
“和你卖袜子赚的差不多,整整三千!”
冯斌搞笑一般伸出手掌,在余天面前自信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