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来人来探视,傅总的眼神都是由亮转暗,这不就是说明该来的人没来吗!
听见门响动,本来阖目休息的傅司宴,睁开了眼。
看清来人后,凤眸便冷淡的移开。
那表情,明显是见到了不想见的人。
一瞬间,明溪心里又酸又涩。
她抿了下唇,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沉默了好一会,她拎着保温壶,低头走进去,问:“傅司宴,你伤好点了吗?”
傅司宴眼皮掀了掀,英俊的脸庞透着一丝烦躁,“谁让你进来的?”
他语气和表情,都在告诉明溪,他是真的很不待见她。
瞬间,明溪的脸白了白,心底涌出掉头就走的冲动,但脚下却跟生根了一样,抬不起来。
她攥紧手心,还是想解释清楚,“昨天我没有不在意你,只是当时我亲眼看到学长从我面前坠下,以为他一定凶多吉少,一时有些慌张才失了态,我当时只是害怕......”
有人为救自己而死,光想想明溪腿根就发软,自然会先去关注那个伤更重些的人。
她的良心和本能,都让她没办法先去关注傅司宴。
事实也证明,薄斯年的伤势更重一些,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
她说:“你为了救我,不惜伤害自己,我是真的很感动......”
傅司宴听不下去了。
感动?
他要的是她的感动么?
因为对薄斯年的出现抱有怀疑,所以昨晚他坐着轮椅下楼去了薄斯年的病房,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
结果,就看到明溪趴在那个男人床边,在给那个男人守夜。
如果她有心,夜里也该来看看他。
从头到尾,她都在忽视他。
他的一片真心,她根本看不见!
堵了整整一夜的郁气,让傅司宴的表情又沉又冷。
他嘴角往下,不耐看她一眼,道:“说完了吗?”
明溪唇瓣微张,被他眼神里的冷冽和陌生冻住。
心里像是起了酸泡泡一样,咕噜咕噜泛酸。
剩下的那些剖白,全都被堵在喉咙。
傅司宴目光转回到手中的杂志上,语气冷冷淡淡,“说完就出去。”
一句话,让明溪心里感觉像是被天上降了把锤子砸中,闷闷的疼。
她死命憋着一口气,不敢松下来,怕一松下来,自己会哭。
缓了好一会。
她盯着傅司宴的俊脸,语气微微发颤问:“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真的,不想看到她,想让她走吗......
傅司宴没有回答,只是握着杂志的手指有些不自然的泛白,像是在极力控制着什么。
他的沉默,让明溪的心一点一点沉入海底。
她把保温壶放在桌上,漂亮的眼眸泛着莹莹水光,看着他。
就在傅司宴以为,她是要离开时,明溪突然整个人凑过去,双手压在他手臂两侧,唇瓣倏地堵在他的薄唇上。
她不会那么多技巧,只是含着他的唇,轻轻吮了下。
然后,小声问他,“现在呢,还是真心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