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启动,后座的门突然又被拉开。
傅司宴去而复返,把她堵在座位上,近乎发了狠的吻她。
明溪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想躲,但下颚却被他紧紧捏住,薄唇揉着她的唇瓣,不留余地亲着她。
明溪被吻得快要窒息,想避开,可他的手就像铁钳一样,把她的嘴巴桎梏住,动弹不得,只能受着。
才几秒,她就觉得唇瓣又麻又疼。
他的衣服全是湿的,靠在一起,明溪却觉得很热。
又热又冷,有种快死的感觉。
司机年纪大了,看这惹火的画面,多少有点有心无力,到头来还是自己憋得要命,索性就闭上眼不看。
寂静的车厢内,两人唇齿纠缠声,格外清晰。
就在明溪疼得忍不住呜咽时,傅司宴突然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无力地落下。
然后,半个身子全压在了明溪身上。
她下意识抱住他,心里莫名发慌。
就看到男人后颈上的血,顺着肩胛骨流到了她的手上。
明溪红透双眼,颤抖道:“师傅,去医院,快一点去医院!”
医院病床前。
傅司宴因为淋雨引起的伤口感染,有些发烧。
顾延舟简单交代两句,离开前又忍不住开口:“明溪,我知道你不信,但其实司宴他还是很在乎你的。”
顾延舟知道,傅司宴还小的时候,父母就长期分居,亲情缺失和家庭缺失,导致他很难正视感情这回事,并羞于承认自己的感情。
可下意识做出的举动骗不了人。
他真的很在乎明溪。
明溪坐在病床边上,看着床上人苍白的俊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他真的在乎她吗?
如果在乎,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凶那么坏?还总是做一些将她心踩在脚底板的事呢?
可如果说他不在乎她,他又不愿意放开她,还把她护在身下。
想着想着,明溪趴在床边就睡着了。
外面。
陆景行和顾延舟也没走。
两人在走廊上吸着烟。
顾延舟先开口:“你对苏家是不是狠了点,我刚刚看到苏家那大小姐送她爸爸来急诊,跑里跑外把膝盖都磕破了,鞋还跑掉了一只。”
陆景行棱角分明的俊脸隐匿在烟雾后,不发一言。
顾延舟掐了烟,细细打量陆景行,劝道:
“你对付联盟会我不反对,甚至在我能力范围内也会帮你踹几脚,谁叫那帮老家伙罪有应得。
但苏家说到底最大的罪过不过是毁了婚约,当父母的心疼自家儿女,也无可厚非,你单管这苏家一人头上薅是不是有点过了?
况且你跟陈小姐还有十来天就结婚了,还跟苏念不清不楚,万一陈小姐知道,倒霉的是这个苏念吧。”
陈家那个女儿,顾延舟见识过,手段可真不一般。
可陆景行宠得厉害,没人敢说什么。
谁让人家陈大小姐慧眼如炬,能在垃圾场捡到陆景行这个宝藏老公呢。
当初在国外,要不是陈小姐,陆景行怕是还要多受几年折磨,哪能这么快翻身。
可顾延舟这些话并没有打动陆景行。
他冷冷一句,“不是你该管的事。”
随后,转身离开。
没经历过身在沼泽还被人往下踩进淤泥的人,是没法体会他心底到底有多恨。
恨自己以为是一辈子的人,轻易就背叛了他。
暗夜里,陆景行额角的疤也隐匿于中,看上去更加凌厉。
他看着加护病房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眼底没有半分动容。
伸手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