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万籁俱寂。
一弯月牙要落不落地歪在天上,光芒惨淡,星子也少得可怜,夜风吹过树林,传来沙沙的响声,伴着几声虚弱的蝉鸣。
一个身影越走越近,姿态扭曲,步履缓慢,一步,两步……
行至近处,那身影终于停下,停在古井旁,复又向西跨了七步,停在一颗粗壮的树下。
不多时,传来金属与泥土碰撞的声音。
约一盏茶时间后,声音渐歇,那身影似是低笑两声,在这无尽的黑夜中显得格外阴森。
树林里骤然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靠近,一排火把划破黑夜,周围的景色突然清晰了起来。
“谁!”那身影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发出一声痛呼。
火把围住了这块方寸之地,一俊美男子拨开人群,轻笑一声:“齐志杰,本官等你良久。”
他勾了勾手,身后的手下随之而动:“拿下!”
“苏长亭?”齐志杰被突然出现的人和火光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立即挣扎起来:“苏长亭,你抓我作甚!”
“你被指认谋杀付天成,偷盗付家家传菜谱《天成味》。”苏钺接过手下从齐志杰身上搜出来的菜谱,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人赃并获,带走!”
“谁!谁指认我?”齐志杰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问道。
“谁指认你,你不是早就心中有数了么,不然也不会深更半夜跑来转移赃物。”苏钺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带走!”
齐志杰心痛大吼:“肖雨歌……肖雨歌!你害我好苦!”
…………
朝堂上,齐志杰和肖雨歌并排而跪。
几日前他们还是人人称羡的爱侣,而此刻,眼中却满是对彼此的怨恨和猜忌,早不复从前的恩爱模样。
苏钺拍想惊堂木:“肖雨歌,堂下之人可是齐志杰,你所指认之人?”
肖雨歌看了齐志杰一眼,眼眶泛红:“回大人,正是。”
“这齐志杰,可是你口中与你一同谋害付天成,偷盗付家菜谱《天成味》及卖身契之人?”苏钺又问。
“没错。”肖雨歌语气笃定,毫不迟疑。
齐志杰听她斩钉截铁的语气,怒吼道:“肖雨歌!你休要污蔑我,明明是你告诉我那菜谱的藏身之处!”
他一边说,一边拼命朝肖雨歌使眼色。
只可惜此刻的肖雨歌,再也不是曾经与他心有灵犀的亲密爱人,而是一个对他满心愤恨的深闺怨妇。
她哀怨开口:“齐志杰,你到现在还想把一切推给我,自己逍遥自在吗?”
“雨歌,你莫冲动,你知我是清白的,只要你说实话,我定会想办法救你的!”齐志杰心急如焚,却不知为何只过一天,肖雨歌就对自己生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