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方寸山的梧桐公主跟着妹妹沐沐一起去后山,吃了一颗青涩的秋梨,却眨眼间破了一境。
只是一转眼,自己便再也回不到从前,李修元轻叹了一声。
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不错!吃秋梨如读书,其中苦涩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或许要经过许多年,才会明白其中的一些道理吧?”
想了想又说道:“纸上得来终觉浅,不经历一番风霜雨雪,哪能明白书本中的道理。”
“说得妙啊。”夫子微笑回着:“秋梨刚摘的时候,自然又酸又涩,但是你拌上蜂蜜放上十天半月,便是人间美味。”
“若是没有蜂蜜,便是随便找个米缸放进去,也是一样的好吃.”
夫子叹道:“就跟你春天酿的酒,放到冬天下雪的时候再喝,便是世上难寻了。”
李修元点头笑道:“我酿酒也只是看心情,就跟炒菜一样,却不能跟夫子的学问相比,学海无涯,自然是读书要紧。”
夫子看着小黑微笑着说道:“如你哥哥说的,你可得在书院里多学一些本事,留待以后漫漫岁月再去细细回味。”
在夫子的眼里,李修元本身就是一个有学问的人,更难得的是,竟然将小黑送来了书院求学。
便是他,也不知道眼下兄弟两人,再过十年、二十年会变成什么样子。
“说说你跟张良的事吧。”
夫子端起茶杯缓缓地喝一口:“张良把那间铺子给了你,卢元肯定不甘心,你要防着他以后找你麻烦。”
李修元一怔,心道那家伙已经找人来找麻烦了,只是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相信卢元也找不到证据,那些消失的家伙,最后只能怪在鬼神身上了。
“卢元自然恨你。”
夫子淡淡说道:“你在公堂上选谁都不帮,看上去没有得罪卢生,但他却依旧打输了那场官司。”
李修元不解地问道:“他们打官司,关我何事?”
夫子拎起火炉上煮沸的雪水,往壶里注入,等了一会才往两人的杯里添新热茶,然后端起来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看着李修元说道:“在卢元心里,他那到手的铺子张良却给了你,他不恨你恨谁?”
李修元皱眉说道:“我什么都没做啊......”
“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夫子叹了一口气道:“他打不过打良,在他看来你比他弱,说不准何时就会让人去找你的麻烦。”
“这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李修元静静地说道:“我可不是张良,我虽然不惹事,却也不会怕事.”
小黑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来。
兄弟两人可是穿越黑洞而来,哪会害怕皇城这里的修士?
便是自己放一把火,就能烧死卢元跟他的随从,若不是哥哥一再交代不许惹事。
李修元根本不要意这个问题,只是心里略有寒意,眼下的他只是想做一个安静的酒坊掌柜,但若真的被有欺上门来,大不了一巴掌拍过去,最多拍屁股走人。
小黑根本不敢开口去问,而是小说说道:“老师,那个胖子连张良师兄都打不过,还敢来找哥哥的麻烦么?”
夫子看着两人摇摇头,轻声说道:“他可以不出面,他替宫里办差不缺钱,他可以请杀手出面啊......皇城里可是有不少专门接这些脏活的杀手!”
“选择干净利落地杀死我?”
李修元淡淡一笑,心道这方世界还有谁能威胁到自己跟小黑两人?
便是小黑,在他反复地交代之下,才答应不出手伤人。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那酒肆太僻静了,得防着他们找杀手来打麻烦,人心难测啊。”
夫子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李修元摸着小黑的脑袋笑道:“坑已经挖好,就等着不怕死的家伙往里面跳了。”
小黑读了半天书,有些倦了,趴在李修元腿上的打起盹来。
夫子静静地说道:“你也无需害怕,毕竟皇城里便藏着一些老人,也不会为些许小事出手。”
“前辈放心,我跟小黑都不会惹事。”
眼见小黑犯困,李修元起身跟夫子辑手告辞,背着小黑往外走。
挥挥手,出了夫子的小院,一路往下而去。
今日因为小黑读书一事,让他并没有好好跟夫子请教儒道之说,看来只能攺天自己一个人上来了。
……
一路下山,来到了书院外的路边,招手叫了一辆路过的马车。
赶车的车夫赶紧招呼道:“先生要出门?”
李修元抱着小黑上了马车,说道:“送我往锦观坊过去……四十七号。”
车夫待二人坐稳后,挥动鞭儿驱车往书院外面而去。
马车一路往前,不一会就离开了书院。
不到半个时辰,眼看不远处就是自己所住锦观坊跟市亭之间,再往前便是四十七号。
李修元还是上回在酒楼遇到夫子,才知道锦观坊跟市亭之间的这条路最早上乱坟岗,后来才修成了街道。
长此以来,这里的大半条街都人肯来此居住,更不要说做生意了。
夫子笑话李修元跟小黑两人胆子大,神鬼不怕。
李修元心道自己打小修行佛法,自然诸邪辟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