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撕心的吼,静谧的天南月色升华,子时一刻,安宁下正积蓄的阴冷肃杀终于向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城袭来……
时节已经转入秋季,天气开始凉爽,倒不至于像隆冬那样让人缩紧了脖子过活,只有数丈高的城楼上的守城军士,才会裹着秋后薄袄外套厚甲站在冷风中兢兢业业的把守着天南的门户。
可是不知为什么,所有守城军都现今夜格外的冷,冷风仿佛带来的一柄柄利刀,正从他们的脸上无情的刮过,那股冷意又透彻肉骨,直达内心,让人忍不住起着鸡皮疙瘩……
都说靖州刀伯候、云州向伯候造反了,大军将会从远至西塞的两大封地杀到天南腹地帝都,直捣皇上的老巢,谣言传了快一个月,但是没人相信。
开什么玩笑?
天南腹地重城处处、关卡无数,区区两个封地候爷加起来万八千的军队能够从千里之外打到天南?
要是那样的话,皇上曾不是废物?
木家大军怎么能守住边塞十多年,让塞外游牧止步于草原边塞?
没人相信四起的谣传,可是很快,驻守在西、南两处城门上的守卫才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清冷的月色下,几道黑影爬墙虎似的游上了数丈高的城墙,一个死角的守城军只觉得眼前一花,好像什么东西爬上来的时候,没等出任务声音就永远停止了呼吸……
那是一道一闪即逝的剑芒,快的几乎让人没有任务反应的时间,也不会引起死者以外的人的注意……
紧跟着,又上来几个人……
西城门、南城门都一样,连时间都把握的恰到好处,如出一辙……
一个守城军倒下,必定会引起巡逻守卫的注意,只不过在那短短一瞬之后,沉寂的天南都城城楼上,仿佛被一阵呼啸的冷风打破了原有的宁静,阴风四起,刹那间,一道道反射着月光的银色光芒笼罩了城楼两侧站成两排的守城军。
犹如铺天之雨、蓦然洒下……
“噗,噗,噗,噗,噗……”
接连十几个守城军应声倒地,那几条黑影猫着腰,脚不沾地的纵身飞出,路过已经断气的守城军,将他们喉间插着的银色飞刀尽数取下,以熟练的手法飞快的揣入腰间有着金色纹路的镖囊当中,身手矫健敏捷一看就是久练玄功的武道人士。
守城军如同秋节被收割的麦子一样无声无息的倒下,银色的洪流在月色的掩饰下来到了通往城门口的高墙楼梯边上,燕老大侧身子跟幽灵似的露出半截脑袋,确定没有巡逻的队伍后向身后的几个兄弟打了个手势……
“嗖!嗖!嗖!”
燕岭兄弟轻灵的掠下楼梯,将身子掩藏的墙后,头一低,贴着墙角转进了大门内贴,无声无息……
身后几人跟上,分别绕过8名守城军的视角,手起剑落,8名守城军连呼叫的机会都没有,尽数被抹了脖子……
随后,燕老大作出一个胜利的手势,老二、老三同时收剑窜到大门旁边,一人抓住一边那近乎有着房屋横梁木粗的门栓,双膀一晃,周身泛起了浓郁的青光,犹如两团照亮了漆黑暗夜的明灯之火,使城门洞里亮如白昼……
“吱”
门侧的折页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仿佛正是酣睡的洪荒猛兽被人无心惊扰苏醒出愤怒的低吼,彻底惊动安宁静谧下的天南守城军……
“什么人啊?半夜还开城门,有没有通行令牌……”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城墙另一侧传来,火把亮起,那声音三息后转为惊呼:“不好,有人潜入天南,快敲战鼓……”
声音传出,在城墙根底下轰轰回荡,很快传出老远……
漆黑的城池四周,仿佛被那一声回音惊动,一只只火把迅在四周亮了起来,少顷过后,便是那警戒的战鼓声在古老的城池中彻底敲响……
“咚、咚、咚、咚、咚……”鼓声越来越急促,听声音就能感受到那擂鼓之人此时正挥着双膀挥汗如雨……
“有人死了,大家小心,有人从城墙上潜入城内了……”
“当当当当”
“妈的,城上死了十几个人,巡逻小队干什么去了?真他妈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