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像青涩的果子,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闫时轮微微一笑,完美的唇形贴在那鬓发之间轻声说道。
“色狼……”
也许是本能,也许是掩饰自己的心绪,苍舒言奋力的推开那令人感到舒适的怀抱,甚至还用力的踩了一脚那米色的板鞋,但苍舒言似乎忘记了,闫时轮看不见,突如其来的动作,会令他失措。
一个趔趄,闫时轮与那细碎的石子亲密的接触,一身沉闷的低哼似乎很压抑,修长的手指之下,若隐若现的鲜红,苍舒言并没惊讶太久,闫时轮已经缓缓的站起来,好看的眉有些紧蹙,看起来不知是吃痛还是不悦。
“这是对待恩人的态度吗?”
“对……对不起嘛,如果不是你说……说那些讨厌的话,我才不会失态呢。”
“原来是这样。”
“你到底想我帮你做什么事,快说吧,师兄该等急了。”苍舒言现在就像逃离,她对于闫时轮有说不出的感觉,总结来说就是很纠结。
“我还没想好,不过你答应陪我吃一顿饭,千万不要反悔,我可是有许多的证人的。”
“哼,我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你什么时候要吃饭就来警局找我吧,我先走了。”
苍舒言毫不犹豫的回头,脚步声也变的仓促,好似在逃跑一般,而在这过程中却不断的频频回头,见那个人影在芦苇荡边的愈来愈小,方才轻抚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想要吃饭,就可以来找你吗?很有意思。”闫时轮似乎没在意手上的伤,只是静静的站着,仿佛在等待什么。
已经上车的苍舒言倔强地咬了咬唇,第一次自己说出那么言不由衷的话,明明他让人很心动,却偏偏要拒绝,苍舒言告诉自己,这个人只不过见过两面,自己怎么能莫名其妙的就对他有好感呢?
而当苍舒言与罗子滔的警车缓缓的驶离公园的大门,已是半个小时以后,而透过车窗,苍舒言却见到了闫时轮,那个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带来震撼的男人,他正被那晚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引导,上了银色的宾利跑车。
“师兄,他到底是什么人?”
“王牌大法师。”罗子滔并未说,其实自己了解的也并不多,闫时轮是一个让人无法捉摸的人。
苍舒言真的觉得自己被打败了,再今天之前如果有人告诉她,盲人算命师很准,她一定会嗤之以鼻,而现在她却有了一种或许看不见的人,真的可以通鬼神的感觉。
“他……他的眼睛真的看不见?”
“闫时轮,闫氏集团大少爷,先天眼病,十五岁时完全失明,失去了闫氏继承权,当年这件事很轰动,难道这个名字你没听过吗。”
苍舒言摇摇头,她确实没听过,也许是她从来不关心什么八卦新闻,又或许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早已流逝在记忆的长河中。
不同的车却驶向相同的地方,苍舒言无意间看向车外,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出尘绝俗的面容,即使隔着两道车窗,却依旧那么显眼,他没带墨镜,修长的手指按压着眉心,似乎有什么令人烦恼的心事!
“墨斯大人,她伤了你。”
“并无大碍,一点擦伤。”
“大人,为何不直接除掉她?”
“她封印未破,尚未觉醒的鬼母是无法消灭的。”
闫时轮仿佛感觉到什么,他抬起头,转向车窗之外,一瞬间的“对视”,苍舒言震惊了,忍不住掩住唇瓣,那是怎样的一对眼睛,一片苍茫的白色,正中仿佛有着一团朦胧的浅金色,令双眼的感觉如同被蒙上一层白纱的黄水晶,光华尽敛。
苍舒言无法形容心中的感觉,只知道有一股极强的孤寂与苍凉的感觉,自灵魂深处蔓延开来,承受不住的痛让她忍不住抱住自己的双肩,逃避了自己的目光。
闫时轮缓缓的转头,重新戴上了墨镜,开车的男人亦感受到他的不妥。
“大人,没事吧。”
“是她?”
“他们的车就在旁边的车道,需要变道吗。”
“不用了。”闫时轮缓缓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仿佛是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