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道旱灾被宁王办砸了,近三千难民就在国都外的地界开始驻扎,若是不管,迟早会涌入国都来。
圣人回来之后,便发了一通大火,将宁王骂了个狗血淋头。
太子,宁王,接二连三的出现问题,圣人连带着皇后都不怎么待见。
内阁再次议论不如便派巡抚前往河南道解决旱灾。
圣人听了更不满了。
左右吵了又吵,终是没有拿出个结论出来。
这些与周鹤潜没有什么关系,圣人与大长公主在回到国都之后,便各自命人送了银两与花珀过来。
圣人做主给他添了一千两,加上赌注,他这几日得了七千两。
周鹤潜自然对这花珀不感兴趣,他对跟过来的小筍说道,“去将这花珀收入库房里。”
“那这些银两呢?”
“我自有用处。”
七千两自然不是一笔小数目,圣人出手这般大方,未尝没有对他的补偿在里头。
若是以前,周鹤潜自然心存感动,不过现在……
他喊来了素谙,“去钱庄取三千两出来,给易国公府送过去,避着些人。”
“属下这就去。”
素谙未曾多问,直接了当的答应下来,转身离开。
素江站在一旁,看着素谙离开,却是问道,“主子,您今日不去了吗?”
“接下来有的忙了。”周鹤潜语气平静。
素江还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圣人命周鹤潜安顿国都外灾民之事,便传遍了朝廷。
整个国都都知道,三皇子周鹤潜不问朝政,除了字画在国都内人人竞相争夺之外,他着实没有什么突出的功绩。
简单来说,周鹤潜就是一个美人皇子,有名无实。
但圣人竟将安顿国都外难民的事交给周鹤潜。
朝廷内的官员一时间摸不准圣人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瞧宁王太过蠢笨,太子又在禁足,发觉自己的儿子一个不如一个,所以探探周鹤潜的底子?
易凤栖得知这件事之后,并不觉的奇怪。
当初周鹤潜便已经在她面前表露过野心。
他想做皇帝。
但这野心并不像是被利欲熏心,想权利想疯了一样。
周鹤潜更像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才选择做皇帝。
外头,易钧走进来禀报道,“小姐,有一位名称素谙的男子说有事寻小姐。”
素谙?
周鹤潜的部下。
“让他进来吧。”
“是。”
没多久,素谙便从外头走了进来。
“易姑娘。”他行礼喊道。
“你过来有何事要说?”
素谙直起身,垂首道,“主子命属下为易姑娘送来东西。”
易凤栖的眉头慢慢扬起,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外面的仆从搬进来的一个箱子。
“这是三千两银子。”
“你主子只送来这些?”易凤栖眼睛一亮。
“属下只负责送东西。”素谙面无表情的回答。
“别这么紧张,你主子没有什么话让你转达?”
“没有。”
易凤栖看着这素谙生硬说话,以及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啧了一声,“行吧,那你走吧。”
素谙这家伙听到要走,立刻行了一礼,步伐飞快的离开了此处。
“小姐……这……”易钧看着被打开的箱子,里面放着白花花的银子,整整齐齐的码在里头,看着就喜人。
“安心收着便是。”易凤栖唇角上翘,“这可是我赢来的。”
易钧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易凤栖,低声说道,“小姐,您要是缺钱,大可与老奴说。”
“咱们淮南道最不缺金银,小姐您想要多少?”
易凤栖:“?”
“有……多少?”
“正常流通的白银,足以小姐您与小少爷挥霍百年。”
易凤栖:“……”
啊?
易国公府不是已经没落了吗?怎么得来的这般多银两?
易凤栖还以为自己很穷。
当然,她确实吃过没钱的苦头。
“你不懂,这是赚钱的快乐。”易凤栖故作没有听见他的话,冷静说道。
易钧:……
他确实不怎么懂……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愈发冷了起来。
周鹤潜哪怕穿着厚厚的大氅,身上也透着冷意。
国都外的那些流民已经平息下来了。
今日出来,也是过来看看是否还有其他暴动。
他身边坐着易凤栖一身单薄衣衫的易凤栖,她似是不知道什么叫冷一样,一身圆领窄袖的袍子,模样颇为闲适。
今日是他邀请易凤栖过来的。
“听说流民有三千多人,你怎么做到让他们安静下来的?”易凤栖侧头问他。
“他们之所以流离失所,不过是因为没了粮食,没了足以养活家人的法子。”周鹤潜语气平静淡然,“有所针对的帮忙,让他们用自己的劳动换取食物,比一味施粥,让他们吃干饭更长远。”
“你上哪儿找那么多适合的工作给他们?”
周鹤潜不理解工作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猜测下来也能清楚易凤栖所指。
“国都外的护城河时常需要打理,木工,劳工,是永远都不会嫌多的工种。”周鹤潜为她解释道,“他们虽世世为农,但他们总要学些手艺出来。”
“哪怕是绣出一张帕子,都能赚上一文钱。”
周鹤潜说完,视线落在她身上,“牛车拉人一人都要给一文钱,更何况是帕子?”
易凤栖:“?”
“你在内涵我吗?”
“没有。”周鹤潜淡定又无辜的说道。
易凤栖信了他才有鬼,眯着眼打量周鹤潜。
她的视线太过肆无忌惮。
周鹤潜平稳的挪开目光,对她说道,“今日唯闻与周宝珊都来了,你们可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