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凤栖!”
“是你自己先想差了,赶紧对我说易修之事。”易凤栖一副厚脸皮的模样,坐在一旁椅子上,毫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囫囵喝了下去。
何潜坐在距离易凤栖稍远的位置上,这才慢慢开口。
“易修,是我朝名将,易家本是大燕开国功臣,二代被封为异姓王,掌管易家军,声名显赫,不过易修父亲,祖父两代已然落败到郡公爵位,易家军也没了骁勇,宛若一盘散沙。”
易凤栖看他不仅说得慢,还一边说一边喝茶,恨不得把他的脑子敲开,仔细瞧瞧里头关于易家之事。
但她却又不能动何潜,只能憋屈又喝了一杯茶。
何潜放下茶杯后,这才继续道,“易修年十六岁时,现在的圣人刚刚登基,内有叛军尚未解决,外有北戎南夷在边境攻打,完全无法上战场的易家军,便成了一团毒瘤,令圣人只想切断。”
“这时易修便站了出来,直言可为圣人带出一支训练有素,且能上阵杀敌的易家军,他与圣人对赌,圣人也应了下来,易修进了易家军后,三年内重整易家军。
至此易修率领易家军不仅一举将叛军全部捉拿,还平定北戎南夷,数二十年征战,让他声名大震,不仅追封易国公,镇国大将军,更加封了超一品勇毅侯爵之位。”
何潜说到这儿,停顿片刻,易凤栖十分上道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问道,“接下来呢?”
“易国公威名远播,悍勇如此,自然无其他势力进犯,安稳了几年后,北戎冒出了一位悍将,连夺边境数十座城池,镇守北戎的易国公之子,延远大元帅易乔松被毒杀,消息传入国都,易乔松之妻季氏正在生产,得知了此事后,气急攻心,生了孩子之后,血崩而死。
易国公向圣人求战前往北戎,誓要杀了毒害他儿子之人,圣人自然不应允,要易国公冷静下来,易国公在紫金殿脱了朝服,直言,不做朝臣。怒甩袖而去,圣人被拂了面子,君臣之间闹了隔阂。”
“听闻一日后圣人冷静下来不再生气,寻易国公说边境战事,谁知易国公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子嗣,就这么不辞而别了。”
易凤栖听完,整个人有些呆愣。
何潜嗓音有些发哑,抬眼看向易凤栖,道,“你既在范绽府上看到了那信上出现了你爷爷的名字,又如此恰巧的同样是易修,易姑娘,你可有其他念头?”
“你是说我爷爷就是易国公?”
“为什么不是?”
易凤栖沉默片刻,又觉得不太像。
新生婴儿视力与听力发育并不完全,需要大量时间休息,她不是什么神人,自然不可能一出生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成为婴儿后,她除了睡觉还是睡觉,谁管得了身边发生了何事?
再者,她爷爷太糙了,半点都不像是声名远播的大将军。
她自一岁才开始有记忆,犹记那时,她刚学会怎么跑,她爷爷便带着她上山打猎,遇见了一头大虎,就那么直杠杠背着她,把老虎给弄死了。
她,易凤栖,那时不过一岁多,没造成童年阴影全靠她是穿越的。
还有一次在三岁,那大老粗让她坐在树上自己去打猎,完事儿回去寻人喝酒,第二日醒来时,忽然发现孙女不见了!
这才想起来她还在树上挂着呢,连忙回去把冻得都快僵了的易凤栖带了回来。
若非刘大夫医术高明,她恐怕活不到四岁!
自打那次被挂树上没人捞她之后,易凤栖学会了自力更生,努力学武,好让自己在这个随时随地都极有可能暴毙的环境里好好活下去。
就这糙性格能是运筹帷幄的大将军?
易凤栖保持怀疑态度。
“会不会是我爷爷的名字与那个易修大将军撞名,因此范家认错人,把我爷爷杀害了?”易凤栖眯着眼睛,说话时都带着一股狠厉,仿佛何潜认同后,便能提刀去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