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蛮儿微微皱眉,摇了摇头道:“萧家大爷不在府衙露面,也不在军营露面,那萧家其他人呢,全都去那儿了,总不至于连政务都让萧七娘处理吧。”
李恕也觉得这里面有事,但是一时想不通。
说起来,萧家的根系在漠北扎得太深了,他们初来乍到,就是想挖也挖不到。
“父亲先把身体养好吧,总要有个主事的人,赶紧把那几万人马拢在手里才是上策。您不要忘了,这里还是萧家的地盘,他们号称可是有二十万大军,若是父亲的情况再拖下去,您带来的那几万人马,说不定明天就要改姓萧了。”
李恕深以为然,“是我一时疏忽,中了他们的奸计。”
难得他还肯承认错误。
李蛮儿让柳芽将药箱拿过来,她边取针边道:“要想好得快,就得扎针灸。”
李恕最不耐烦这个针灸,全身被扎得像刺猬一样,而且每次下针的时候总要贴着皮肉吧?他昏迷的时候不知道也就算了,醒了以后总觉得让女儿给自己扎针灸有些不好意思。
李蛮儿拈着银针,见李恕一脸便秘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父亲,我是医者,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恕轻咳了两声,借以掩饰尴尬,才道:“没有,你想多了。”
“那您躺好,今日这针扎得和往日有些不同,需从后脑一直扎到后背。”
李恕只好认命去除去上衣,趴在炕上,头也不抬一下。
李蛮儿从头部开始扎起,每下一针都会将蕴含在手指尖的玄气顺着银针输送到穴位之中。
李恕只觉得下针之处又痛又麻,还胀热万分,让人难以忍耐。好在她是武将,心性坚韧,也不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忍忍就过去了。
李蛮儿今日替李恕施针,颇费精力,半个时辰以后,她有些乏力,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从柳芽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李恕已经睡着了。
“姑娘,今日怎么这么辛苦?”
“施针的手法不同,耗损的精力也不疼。”李蛮儿道:“手法很重要,轻了重了都不行。”更何况她今日还用了不少玄气,自然耗损心力。
柳芽也不懂,只是点点头,“姑娘,您到一旁休息一会儿,奴婢守着,到了时辰叫您。”
李蛮儿就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打盹。
半个时辰一过,李蛮儿将银针一一取下,让柳芽去提开水给针消毒。
这个时候娇娘也回来了,拎了八副药,让李蛮儿过目。
李蛮儿将所有的药包都打开,仔细观察着每一粒药。
娇娘似乎有些紧张,大气都不喘一下。
李蛮儿笑了笑,“药不错,都是顶好的。”
“那是当然,给侯爷用的,奴婢不敢不尽心。”娇娘说完这话,还瞄了李恕一眼,可惜李恕早就睡着了,这会儿正盖着一条棉被睡得正香。
“柳芽,你和娇娘回去一趟,把咱们屋里的药壶取来。”
“奴婢自己去即可。”
李蛮儿看了她一眼,“一起去。”
柳芽心里咯噔一声,暗骂自己糊涂。大姑娘这么说,必然是有她的道理,自己居然还质疑她,是嫌弃命太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