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七娘听见男人的问话声,只好转过身来,她举起灯,照着墙上那个人,见他说话费力,眼神空洞这才放下心来。
“左右无事,就过来看看。”
被拴在墙上的男人似乎说了一句什么,萧七娘并未听清,但是她也不敢贸然走过去,只留在原地。
“不知道您可改变主意了?”
男人笑了笑,“萧家几代英雄,如今竟然没落到这种地步了,让一个小丫头出来主事。”
萧七娘握着油灯的手都发白了,一张圆脸板得紧紧的,“先生看不上我这个小丫头,还不是一样落在了我的手里?”
男人眼中一片茫然,“我本就是该死之人,存活在这世上已是有违天道,姑娘若是心存善念,不如给我一个痛快,让我早日解脱。”
萧七娘瞧了一眼那病恹恹,心中已无生机之人,当下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话虽然说得糙些,可是道理总是对的。你就算不为自己,难道不想想自己的家人?我听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从没有放弃过寻你。”
那人呆了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一道石门两开,有两个人举着油灯走了进来。他们似乎没有料到屋里还会有别人,都吓了一跳,等看到石室里的人是萧七娘时,都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二人上前行礼,“七姑娘。”
“七姑娘。”
萧七娘点了点头,“你们照看好他,一定不要忘了喂药。”
“是!”
萧七娘这才满意地出了石室,这次她是从石门走过去的。
通道两旁的石壁上都挂着油灯,往左手边一拐,隐隐有风声。没走几步路,就能看到石阶,风也越来越大。
萧七娘顺着石阶走上去,没过多久便又有一道石门挡住了她的去路。萧七娘照旧在墙壁上摸索一番,再轻轻一推,石门便被推开了,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能侧身而过的空隙。
萧七娘吹灭了手里的油灯,从空隙中穿过,顺手又将石门恢复原样。石门处凹凸不平,看起来就与普通的石壁没有什么两样,萧七娘提着裙子,猫着腰,从假山夹道里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外面风很大,四周漆黑一片,趁着四下无人,萧七娘快步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夜色越来越深,已经手脚无力,四肢冰冷的萧七娘打发了院子里的侍卫,忙不迭地跑到被窝里。
她大病未愈,可是要好好歇歇。
第二天一大早,李蛮儿吃完了早饭就去给李恕看诊。她慢悠悠地伸出三根手指,搭在李恕的手腕上,没一会儿就松开了手指,“好得差不多了,再将养几日,就可以恢复了。”
李蛮儿提笔写方子,“药方要改一改,温和一些,以前的药太霸道了,不能一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