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蛮儿津津有味地听着梁夫人的传奇史,最后实在没忍住,“那她是来提亲的吗?是向二姑娘提亲吗?”
“正是!”绿衣眼冒绿光,“姑娘,奴婢可是听说了,那个梁文道虽然不是家主,但是在家族中的地位并不比家主差,他二十出头就中了进士。”
绿衣掰着手指头数着梁文道亲人离世的次数,“要不是后来他接连丧父、丧母、丧妻,他的仕途肯定会特别光明平坦。”父母去世,丁忧三年,连着就是六年!
六年以后再次重返官场,已经是物是人非了,他的昔日同窗,同僚都已经高升,只有这个梁文道,一再耽误,官场失意。
像他这样的不入流小官,根本没有资格往‘夺情’这二字上凑,再加上后来他媳妇也死了,就有不少关于他克父母,克妻的流言传了出来。
梁文道以前也是一个有志青年,被老天爷摆了这么一道以后,心灰意冷,当下辞官回家。
无官一身轻,梁文道干脆就做起了教书匠,虽不像走仕途那么意气风发,但是几年下来,也交了几位知己好友,也教出了几位颇有灵气的弟子。他毕竟是进士出身,这样的人,即便是不为官,也绝对是各大书院的抢手目标,因为他除了有真才实学以外,还懂考场规则,教起学子来也更得心应手。
只不过到底是在最得意的那几年被刺激着了,梁文道心理这一块,多多少少留下了一点阴影。平常看不出来,都觉得他风雅博学,非常有涵养,可是私底下,梁文道可没少干阴私的事,家里的姬妾都挺怕他的,要说挨打吧,也不至于,但是他沉着一张脸,瞪着眼睛发疯那一幕,真的挺吓人的。
好人不禁吓,据说有位姬妾原本就有些心脏方面的小毛病,后来被梁文道吓得发了病,竟然被活活吓死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梁文道‘打人’的流言才慢慢传了出去。
“先夫人去了以后,他一直娶不上填房,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梁家不是无名之辈,梁文道即便是要娶填房,也不可能娶个门第太差的。好人家的女儿,谁会去遭这个罪啊!
李蛮儿暗笑,“来得好。不过川北离咱们这儿起码有十几天的路程呢!这位梁夫人就是肋生双翅怕也不可能飞得这么快……”
而且,她人在川北,怎么就知道李家有结亲的意思呢?
李蛮儿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祁奕寒走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难道说是九王爷授意的?
“姑娘,都赶巧了。”绿衣道:“这位梁夫人原本就是京城人士,她这次回京是回娘家探亲的,结果不知怎么的,就到咱们家来提亲了。”
李蛮儿若有所思,“这倒是不错。”
紫烟可没有绿衣那么乐观。
“那位梁大人年纪不小了,跟侯爷差不多吧!二姑娘一向好胜,怎么可能愿意嫁给这样的人。”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
李蛮儿刚想说什么,又听到有人来禀,说是无忧郡主派人过来了。
“啊?”
无忧郡主这个时候派人过来,实在让李蛮儿百思不得其解。
“可有说为什么来的?”
“说是为了梁夫人来的。”吴嬷嬷有些忧心,“姑娘,您这边刚动了心思,就……会不会是被人惦记上了。”
李蛮儿蓦然睁大了眼睛,被人惦记上了?
她懂吴嬷嬷的意思,当下失笑摇头,“不能,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