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将人扔到牢里,丁进转回头就碰到了主簿贺言。
“贺主簿。”丁进抱了抱拳,算是跟这位不苟言笑的玉面主簿打了招呼。
“丁捕头,刚才关到牢里的是什么人?”
丁进眼睛一亮,真是打起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可不巧了吗,这件事情完全可以和贺言说一说呀!
“贺主簿,这些人是品茗居的掌柜和伙计。”
贺言微微皱眉,“掌柜和伙计,他们犯了什么事?”
“这事儿说来话长了。”丁进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贺言讲了一遍,“这些人实在可恶,霸占着铺子不给,还在主人上门讨要的时候企图囚禁,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那李大姑娘功夫不错,居然将这些人打了一个落花流水,又让自己的丫鬟来报的案。”
“丁捕头,你总不能只听那位李大姑娘的一面之词吧?当下就把掌柜和跑堂都下狱了,这似乎有些不妥。”
贺言就是文绉绉的,跟谁说话都是这样的,他也早就习惯了。
“贺主簿,这件事情吧,还有内情。”丁进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铺子啊,是李大姑娘亡母的嫁妆,而现在这个掌柜姓郭。”
贺言没懂,“有何关联。”
丁进拍了拍脑门,心说忘了这位大人只对案子感兴趣,其它的方方面面,他都不太了解。
“铁胆侯的继妻,便是姓郭的。这铺子,也是她从李大姑娘手上要走的,借出去这么多年,李大姑娘想往回要,郭家,怕是有了别的心思。”
丁进的解读,让贺言对这件事情有了初步的了解。
在继母手下讨生活的人,都不容易,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此事我知道了。”
完啦?
丁进傻眼了,连忙道:“贺主簿,您给出个主意,您说这案子……”
贺言一笑,“你放心吧,这案子,没你想的那么复杂。那位李大姑娘可递了状纸?”
丁进摇了摇头。
“你身为捕头,遇到有人闹事,把他们抓起来,维护京城治安这本就无可厚非。这件事,你也不用和大人们再说了,用不了几天就会有人自己过来赎人的。”
丁进瞬间明白过来,“贺主簿的意思是,郭家人会主动向李大姑娘求和?”
“言尽于此。”贺言一拱手,自顾走了。
丁进了想好一会儿,不由得咧嘴笑了,这贺大人,瞧着是只呆头鹅似的,但实际上,人家很通透啊!不愧是读书人,
此时的品茗楼已经关了,李蛮儿站在一楼的大厅里,叉着腰,豪气万千地道:“从此以后,这里就是我的了,和郭家再也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绿衣和紫烟都十分欣喜,不过又有些担忧,“姑娘,郭家会轻易善罢甘休吗?”总感觉郭家的老太太不太好惹的样子。
“再不好惹,不也就是一个六品小官吗?”李蛮儿轻哼一声,在这个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年代,怕她?
“行了,先把这门锁上,然后回去。”李蛮儿道:“紫烟你去柜台找找有没有笔和纸,我说你写,贴在这门上。”
“哦。”紫烟拿了纸笔,“姑娘,写什么?”
“就写,东家有喜,歇业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