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儿的话可是把老大夫气坏了。
“老夫行医数十载,本着医者仁心行岐黄之术,无愧于天地。姑娘既然信不过我,以后莫要再请老夫到府上,告辞。”说罢,提着药箱就要往外走。
李昭儿大怒,娇叱道:“不请就不请,连个病都看不明白,还敢说自己行医数十载,庸医。”
老大夫的山羊胡子都要飞起来了,他冷笑着看了李昭儿一眼,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道:“不知所谓。”
李恕也被气得不轻,连忙让人好生把大夫送出府去,再封一份厚厚的红包给他,就算是封口费了。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李恕不敢相信一向娇软可人的女儿竟然变成了蛮不讲理的样子,“你和人家大夫发什么脾气。”
“我不管,父亲,求您去请太医来!不,一般的太医或许不敢用,您还是请太医令来吧。”
李恕点了点头,冲外面扬声道:“来个人。”
有个机灵的小厮跑了进来,“去管事那里拿我的名帖,立刻去请段太医令来一趟,只说夫人急症。”
小厮连忙应了一声是,退后几步,转身就往外跑。
李昭儿见他是这个态度,心中疑虑微微消散了一些,看来父亲还是关心母亲的,而且他肯请太医来,说明他并没有和李蛮儿沆瀣一气,总算是件好事。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明显地感受到崔氏和李恕对于李蛮儿态度的变化,这一点让她恨得牙根痒痒,可又无可奈何。
谁让李蛮儿如何医术高超呢!谁让她已经抱上了无忧郡主的大腿呢!
“父亲,您相信母亲是突染恶疾吗?女儿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李昭儿此时后悔极了,早就知道她就跟去了,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李恕坐得四平八稳,“一切等段太医来了再说。”
李昭儿虽然着急,但是她没有解决办法的能力,只能忍着。
大概两刻钟的样子,门房来报,说是段太医带着徒弟一起过来了。
李恕亲自迎了出去,把人带进了朝晖院正房的内室。
“段太医。”李昭儿微微福了福身子,态度与之前大相径庭。
到底是太医,她不敢得罪。
段太医微微点了点头,给郭氏诊脉去了。
观面相,看舌苔,翻眼皮,最后是诊脉。
段太医摇了摇头,“侯爷,恕老夫无能,查不出夫人所患之症。从脉象上看,夫人一切正常,既无中毒症状,也无实症。至于夫人为何会昏睡不醒,老朽实在是找不出原因。”
“这怎么可能呢?您可是太医令啊!”
以前太医令这三个字对段绪来说,等同于天下第一,但是自从上次被李蛮儿打败之后,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是无视权势,向往自由的,他们不愿意入朝为官,不愿意为皇家治病,但并不代表他们的医术不好。
比如丘医仙,又比如李大姑娘,她才多大年纪。
“对了,府上大姑娘医术高超,上次她能给侯爷解毒,这次说不定也能为夫人治病,何不请大姑娘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