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一听,登时瞪大了眼睛,然后道:“大姑娘稍等,奴婢马上通传。”
李蛮儿点了点头,得意地笑了笑。
这个诱饵一抛出,她不信崔氏不上钩。
果然,不多时云岫就出来了,急吼吼地请她进去。
两个丫头识趣地没跟进去,就站在廊下等着,李蛮儿一进屋,就感受到了屋子里的火药味儿,李恕的余怒未消,而郭氏一瞧见她,便如同恶狼见了猎物一般,眼神像刀子淬了毒似的,紧紧地盯着她。
李蛮儿毫不在意,直接上前两步,给崔氏请安,又给李恕请安,然后才笑盈盈地朝着郭氏福了福身,“请太太安。”
郭氏强忍怒意没拿痰啐她,天知道郭氏多想吐李蛮儿一口,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
“可当不得大姑娘这一声太太,我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姑娘,姑娘如今连母亲都不肯叫了?”
这是没事找事,送上门来的,李蛮儿自然不会放过她。
“太太说的哪里话,那日咱们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嘛。您护着二妹妹,自然是没错,您是她的亲生母亲,哪儿有母亲不护着自个儿孩子的。可是你再怎么样,也不该为了护着二妹妹,就污蔑我的清白,非要把她的屎盆子扣在我头上。您既不当我是女儿,我自然也没必要叫您母亲,叫太太不好吗?”
“你……”郭氏冷笑一声,“侯爷可瞧见了,这便是您的好女儿。口口声声说尊敬我,可是她做的这都叫什么事?大姑娘,铺子的事情也是你和侯爷说的?”
“怎么,母亲做的,我说不得?”李蛮儿抽空看了崔氏一眼,却见崔氏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看来女儿的事情大过天,崔氏不想再听他们这些人说废话,那就速战速决。
“太太也别觉得冤枉,当初那些铺子是怎么到您手上的,您心里清楚。这事儿不是小事,要是传扬出去,不但父亲成了官场笑话,只怕姑母也要受你牵连。”
崔氏眉头深锁,显然十分不满,“老大家的,你拿了小辈东西,本就不对。那铺子是茹英的嫁妆,自然将来也是蛮儿的嫁妆,你占了多年,挣的钱都贴了娘家,我还没说你,你倒好意思说蛮儿?”
郭氏的眼泪成双成对地滚了下来,拿着帕子捂着嘴道:“母亲,我真是冤枉。”
“不管当初是怎么回事,你拿蛮儿的东西就是不对!要不是蛮儿说起来,我都不知道你干了这样的混账事。”李恕怒不可遏,“三天之内,将铺子的所有账整清送过来,还有,这些年铺子赚的钱,通通还回来,传出去,我们李家就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郭氏气得脑袋发胀,但是这个时候她也不敢顶嘴,只能先应下来。
“好了,你们再吵下去,我这屋顶都要被掀开了。”崔氏大手一挥,“都回去吧,别来烦我这个快要入土的人,蛮儿留下。”
崔氏发起火来,还是很有震慑力的,李恕和郭氏自然不敢不听,只得先行离开。
崔氏让人换了冰盆,又重新给李蛮儿上了茶和点心,拉着她亲亲热热地坐在自己旁边,“好孩子,你这一身打扮还真是清凉,瞧着就舒服。”
李蛮儿只是笑笑,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原主似乎没有听过这样的好话。
“云岫说,你有调养的方子?”
“是。”李蛮儿只道:“这方子也是改了又改的,祖母要是担心,不如先找个身子受损的试一试,若真有用,不消三月就能有消息,到时候您也放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