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苦不苦的。”李蛮儿说到这里,突然严肃起来,“吴嬷嬷,你能给我讲讲我母亲的事情吗?特别是她的病,怎么那么突然,说走就走了。我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想明白,她到底是得急病走的,还是被人害了。”
李蛮儿不足周岁,宁氏就撒手去了,这事儿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她生产的时候一切顺利,并没有太过折腾,怎么生完孩子以后却是一天不如一天呢?
“姑娘是怀疑夫人的死并不简单?”吴嬷嬷回忆了一下,郑重地摇了摇头,“夫人生产的时候,虽然有些波折,但是并没有出现什么要命的事,月子里她养得也很好,看着反而比怀孕的时候还要丰腴几分。夫人害病的时候,宁家也来人了,大爷带着几位心腹随从,特意从江南寻的名医,给夫人看了,都说不是被人害的,只是急病。”
“那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是姑娘您百天的时候。那天府里宾客很多,夫人忙着待客,人显得有些疲惫,但是她的精神是好的,只是吃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咯了一口血?”
李蛮儿眉毛微扬,“咯血了?这可是大事。”古人觉得,只要咯血了,必定性命有损,难以长久。
这么严重的事情,不可能不请大夫吧?
“是啊,当时把大伙都吓了了,正巧有太医在,就请到内宅来给夫人把脉。可是大夫说夫人只是气虚肺热,加上休息不好,所以才会咯血,问题不大。”吴嬷嬷很认真地道:“当时夫人咯血并不多,而且她也没有别处不舒服,吃了太医开的药以后,再也没有咯过血。”
“后来又请太医来看,说是夫人的身体已经恢复九成了,药也不用吃了,老奴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吴嬷嬷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又道:“自那天以后,夫人的身体倒是一天比一天好,好像已经恢复到了怀孕之前的样子。不仅身体好了,她的皮肤也是一日好过一日,身段也恢复如前,日日光彩照人的样子,不像是有问题啊。”
事实上,宁家人是最不好糊弄的,如果当年夫人是被害死的,大爷带来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所以解释来解释去就只有一个解释,宁氏真的是得急症走的。
“你说,我母亲去世前,皮肤变好了?日日光彩照人?”
吴嬷嬷点头,“妇人怀孕生子,身材突然变样,皮子也会黯淡无光,有些人还会长孕斑,皮肤会变黑。我记得清清楚楚,夫人生大小姐的时候,比之前胖了足足三十多斤,还有她的毛发也变得十分旺盛,面皮也变黑,可没想到后来这些症状都消失了,夫人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李蛮儿听了吴嬷嬷的话,竟是面色微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姑娘怎么了?”
李蛮儿一把抓住吴嬷嬷的手,只道:“我母亲死时可是脸色蜡黄,全身瘦得只剩下一副架子?指甲是不是黑的?”
“你……”吴嬷嬷惊住了,“大姑娘,您是怎么知道的?夫人去世时,确实脸色蜡黄,瘦得没法看,不过指甲老奴倒是没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