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太后点了点头,“你是哀家的知音啊。”
两名宫女立刻退了下去,又到一旁充当装饰品了。太后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她们算哪盘菜啊。
“如果您没有触碰到圣上的逆鳞,想来他应该不会处死长公主。”
“是啊!”
太后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道:“哀家这一生,什么样的风浪都见识过,哀家年轻时,眼看着这后宫藏污纳垢,新人来了旧人哭。哀家夭折了几个孩子,送走了先皇,亲眼见着儿子登上了大宝。”
李蛮儿心下了解,“所以,你如今是太后。”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可是太后却听懂了。
“是呀,我赢了,哀家的手段更高明,计谋更周全,想问题想得多,目光看得远,所以最后赢的人是我。”
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
因为她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因为她是太后,即便是她想把皇帝拉下马又如何,他还不是一样恭敬自己,尊称自己是太后。
大尊以孝治国,他这个儿子就是恨极了她,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杀她。
李蛮儿在太后的眼睛,看到了癫狂,看到了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女性的张扬。
如果,不是运气不好的话,或许眼前这位太后想效仿女皇登基,自己当皇权的统治者也说不定。
“所以,他们都走眼了,您最爱的是您自己。”
太后很坦然地点了点头,“没错,即便是知道了儿子要处死哀家的女儿,哀家也没有太难过。哪怕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就要被幽禁在这宫殿的方寸之间,哀家也不难过。世上哪有常胜的将军?”
心理太强大了。
能接受自己的失败,能接受亲人的离去,甚至于对别人的伤害,算计,也都有一定的包容度,确实是人才。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要意义了。李蛮儿起身要走,而太后就像没有看到她信的,自然地想着什么。
李蛮儿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把心里问了出来,“太后,当年九王爷的生母,一定非常漂亮,深得先帝喜爱吧?”
太后的表情有那么一丝不自然,“你说什么?”
“您什么都知道,不甘心,愤怒,甚至偏激。”李蛮儿微微点头,“其实,并不是您的错,只是您钻进了牛角尖。”
李蛮儿说罢,恭敬的行礼,然后离开了。
太后仔细回味李蛮儿的话,眼中的不甘渐渐退去,一滴清泪缓缓落下。
祁奕寒接到李蛮儿,带她出宫。
两个人直接回了郡主府。
一进花厅,李蛮儿的脸就撂了下来,眼睛像是要奔火似地瞪着他。
祁奕寒也猜到一些,“怎么,太后给你气受了?”
“要是真是这样就好了!我问你,你是不是答应了圣上什么条件?”
祁奕寒心中微暖,“怎么会这么问?”
李蛮儿怒声道:“我之前一直以为圣上不会对长公主动手,因为他要削弱长公主和太后手中的实力,与你分庭抗礼。我知道那位一直忌惮你,可是他突然改变了策略,杀了长公主,幽禁太后……”
她吐了一口浊气,方才道:“这不符合常理。”
两人对视,火光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