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二人相隔有些远,长公主远远地瞧着,只觉得那信似乎是陈年旧物,非常旧。
祁奕寒便道:“好,先不说这信,你可认识朱桢?”
长公主瞳孔地震,强忍着才没有惊叫出声,她藏在袖子里的手不停的抖,眼睛也不敢与祁奕寒对视。
“我不认识什么朱桢。”
李蛮儿见她这样装模作样,不由得啧啧两声。在场的各府女眷也是面面相觑,她们也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应该不是哪家的女眷吧?
“那或许,我提他另一个名字,你能想起来?”祁奕寒唇边绽起一抹玩味地笑容,“小俏仙。”
长公主的体面都维持不住了,身体晃了两晃,差点摔倒,要不是她身边的丫头扶了她一把,说不定整个人就要一头栽下去了。
“哎呀,小俏仙,敢问九王爷,您口中说的这位小俏仙,可是十几年前名动京城的庆丰班的名角小俏仙?”一位年纪稍长的夫人实在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我也想起来了,当年庆丰班有个唱大青衣的小俏仙,长得那叫一个俊俏。有多少人为了他一掷千金啊,可是火了没多久这个人就不见了,庆丰班的班主说是他卷款潜逃,与人私奔。”那夫人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长公主,显然已经展开了联想。
“本宫不知道什么朱桢,不知道什么小俏仙。”
“不对吧,本王怎么记着,当年皇姐也去看过小俏仙的戏,还曾为他包过场呢?”
长公主这会儿都要恨死李蛮儿了,如果不是她,也引不出后面这些事情来。她又惧又怕,知道自己稍有不慎,怕是无法脱身,于是说话更加谨慎。
“戏子而已,就算包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本宫喜欢听戏,逢年过节还会请戏班到府里来唱堂会,本宫听过那么多戏,见过那么多戏子,根本记不住他们的名字,什么小俏仙,听都没听过。”
长公主故作镇定,说得理直气壮。
“不见得吧?”祁奕寒将手中的书信展开,“这封是你给朱桢写的信,让他离开京城逃命去。信中还说你与他生的孩子……”
“孩子?”
“不是吧?长公主养面首,还是个戏子?”
“这怎么是面着呢,都生孩子了。”
众女眷不敢大声议论,但是都忍不住小声嘀咕,暖阁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有人看戏,有人入戏。
“九弟!你这是污蔑,什么戏子,什么孩子!”长公主气息不稳,看着那些女眷的脸,恨不得这些人立刻去死,“滚,你们都滚!”
她越是这样,越坐实了她与戏子生子的传闻,女眷们这会儿就像闻到了腥味儿的鲨鱼,虽然害怕,但是却上头了,都想知道后续。
李蛮儿正想有人做见证,哪里会同意这些夫人走,当下道:“诸位夫人莫担心,此事非同小可,相信各位夫人也定然能守口如瓶。你们是见证人,当恪守公允,相信九王爷也不会难为大家。是不是啊,王爷?”
祁奕寒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李蛮儿的这个说法。
各府女眷都是人精,自然听出来了李蛮儿是在维护她们,有些人心怀感激,有些人则不屑一顾。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要弄清楚长公主到底做没做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