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景炎给她倒了水。

“木景炎，问你一个问题，如若回到京都，皇帝一定要纳我为妃，你会怎么做？”白狸是替小一问的。

如若今日是小一，木景炎会怎么面对。

“我会带你走。”木景炎蹙眉，声音坚定。

他会不顾一切的带她离开。

“可这是殃及全族的罪。”白狸视线灼灼的看着木景炎。

“木家是三朝元老，新帝登基朝堂动荡，我为了一个女人离开，最多辱没门楣，陛下不会真的对他们怎样，何况……我与陛下是兄弟。”木景炎总是想的太天真。

白狸视线游离，突然有些羡慕小一。

至少……木景炎的爱轰轰烈烈。

而反观沈清洲，他的感情……压的太深了。

……

那天夜里，白狸问了沈清洲相同的问题。

“如若回到京都，皇帝一定要把我留在他身边，你要如何？”

沈清洲沉默，许久才开口。“那你怎么想？”

他想知道，白狸的目的是什么。

是入宫，还是留在他身边。

暗魅楼给她的任务又是什么。

“我怎么想……”白狸讽刺的笑了一声。“我这种傀儡，有选择的权利吗？”

沈清洲沉默，没有说话。

皇命不可违，他自不会忤逆皇命，但他有办法让皇帝将白狸赏给他，只是需要时间。

他做事总是滴水不漏，不愿牵连他人。

只需要等一等。

相对比沈清洲，木景炎的爱就太过炙热了。

“我若想离开，你愿意放弃官职，放弃一切，带我离开吗？”白狸红着眼眶看着沈清洲。

沈清洲蹙眉，他所经历的一切，让他无法做出这种冲动的选择。

“不会。”

他不会离开。

他一步一步从地狱走出来，自然不会自断后路。

“在奉天，没有人能逃过皇帝的追杀。”

沈清洲很清楚，他现在的羽翼还不够丰满。

他与木景炎，都不过是刚入朝堂没多久的少年人。

朝中未有党羽，长孙家未除，他们又能逃去哪里。

不管不顾，不是他沈清洲的性格。

“我能护你，给我时间。”

他让白狸给他时间。

白狸点了点头，她还能如何。

只能选择相信沈清洲。

可小一还在暗魅楼手中，她若是不听话，或者没能按时间除掉木景炎，小一一样会死……

“沈清洲，如若我一直都在算计你，你会恨我吗？”白狸小声问着。

“会。”

沈清洲捏住白狸的下巴，视线灼热。“所以，不要让我失望。”

白狸心口疼的厉害，她的情蛊总在发作，为何……沈清洲却一次都没有痛过。

是不是因为，他太过冷静，并没有对她动心？

也许，是她一厢情愿了。

暗魅楼楼主曾经说过，这世间最无用的，便是感情。

唯有断情绝爱，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她不想成就什么大事业。

她爱沈清洲。

这一路，她愈发深爱着这个男人。

她心中没有大爱，她是暗魅楼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啊，她凭什么要管别人的死活，她只想不管不顾的和沈清洲在一起。

可小一不行，小一是她亲妹妹，是她唯一血脉相连的人，她不能……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