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如此吗?”
御书房。
木怀臣有些担忧,萧君泽现在的情况极其不对劲。
从那日朝阳宣读圣旨之后,萧君泽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冷漠,无情。
难道皇位,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
“我母后的死,她们都有参与。”萧君泽坐在桌案前,处理着隆帝未完的奏章。
木怀臣叹了口气,握紧双手。“那日,隆帝诱萧承恩回皇城,但回来的不是萧承恩,死的也不是萧承恩。”
那具尸体被乱箭穿心而死,后才发现根本不是裕亲王萧承恩。
萧君泽拿着笔的手僵了一下,随即慢慢收紧。
萧承恩不除,终究是隐患。
“朕知道了。”萧君泽放下笔,起身走到窗边。“万物复苏的季节到了。”
木怀臣点了点头,再次开口。“按照陛下的吩咐,隆帝身边的老太监已经‘妥善’安置,走的很安逸。他走前,让您小心沈清洲。隆帝驾崩前,秘密独招沈清洲,怕是留了什么东西给他。您虽登基称帝,但毕竟根基不稳,先帝若是还有遗诏,比圣旨更甚。”
萧君泽看着窗外,手指慢慢握紧。“怀臣……可有问出,父皇走前,遗诏上留了谁……”
“陛下!隔墙有耳。”木怀臣倒吸一口凉气,这种话可万万说不得。
萧君泽苦涩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终究,他并不信任朕……”
“陛下又何必纠结。”木怀臣并不想让萧君泽知晓。
更不想让萧君泽背负太多杀孽。
自古以来,议储之人不能留。
若是萧君泽知道了,定然留不得六皇子。
木怀臣不想让萧君泽手上沾满太多手足兄弟的血。
“怀臣……”萧君泽沉默了很久,淡淡笑了一下。“回吧。”
木怀臣双手握紧,恭敬离开。
“陛下!”
木怀臣刚走,暗卫落在萧君泽身后。
“听到了?”萧君泽的气压瞬间变冷。
“六皇子,萧悯彦。”暗卫小声开口。
萧君泽深吸了口气凉气,原来是他啊……
“知道该怎么做了?”萧君泽冷眸开口。
原来……坐在这个位置以后,真的会变得冷血。
他不得不斩草除根啊……
若是他的好父皇还留下了什么遗诏,什么隐患。
他萧君泽不想太过麻烦。
“是!”
暗卫快速撤离,只留下萧君泽一人站在窗边。
好冷啊……
身居高位,原来是这种感受。
他要站稳这个位置,还要踩着多少人的血。
下一个,又会是谁?
……
太子东宫,翠竹苑。
朝阳回到东宫便搬离去了翠竹苑。
她在保命,也在远离萧君泽。
朝阳只带了一个婢女,她不想见萧君泽,也不想见任何人。
她只求和亲之前,安稳度日。
好在新帝登基实在太忙,半月有余,萧君泽并未露面。
也许是自己的利用价值已经淡薄,萧君泽怎还会想起一颗废棋的存在。
“郡主,喝点汤吧。”婢女脸颊通红,明显是被人打了。
朝阳知道,如今后宫沈芸柔当家,不会让她太好过的。
“难为你了……”朝阳叹了口气,有些愧疚,或许她就不该带婢女来。
无论她带着谁,都会被牵连。
“郡主别这么说。”婢女声音更咽,帮朝阳盛汤。
新帝登基,御膳房的人太过趋炎附势。
者翠竹苑本就是冷宫,连个扫撒的人没有不说,她们好不容易打扫干净,居然连伙食都要断了她们的。
陛下也是把朝阳遗落在角落里,居然提都未提。
好歹当初朝阳也是替嫁的王妃……
还怀过陛下的孩子。
难道就真的一点情分都不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