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帝在位二十六年春分,隆帝驾崩,长眠正宫。
奉天隆运盛世,建江南战城,绵延数百里,阻隔外族入侵,护江南十二城不受战火纷扰。
上修水坝,截流蓄水,下同五河,整治农田。
杯酒削兵,科举选拔,除奸佞,废长孙独权,整治朝堂……
追其一生,虽无开国皇帝之功勋,但足以让史官铭记。
……
“朝阳郡主,陛下可曾留下遗诏……”大太监走了进来,深意开口。
朝阳身形虚浮的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出殿外。
正阳殿外,后宫三千,权臣俯首,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一个结果。
朝阳站在高处,俯览跪地的众人……
第一次,她明白了什么叫高处不胜寒。
“朝阳郡主!陛下可留遗诏?”太监再次提高语调,尖锐着嗓子询问。
那声音透着丝丝威胁,还有急迫。
朝阳看了大太监一眼,又看了看萧君泽。
嗓子像是被人灌了毒药,沙哑生疼。
“朝阳……”萧君泽贵为太子,理应跪在最前面。
他紧张的握紧双手,冲朝阳摇头。
无论隆帝留下任何遗诏,都不要说……
隆帝,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朝阳的视线与萧君泽撞上,那一刻……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她被人推搡,摔在了太子出行的花道上。
萧君泽让人停车,放她离开。
掀开帷幔,萧君泽的眼睛,与摔在路边的朝阳相互对视。
一眼,注定了朝阳这半生的颠簸。
呼吸有些凝重,朝阳后退了一步,有些站不稳。
“朝阳郡主?”太监紧张扶着朝阳,暗下用力。“郡主,宣读遗诏。”
朝阳看了眼太监递过来的遗诏,手指发麻。
隆帝,果然早有准备。
他怕自己什么都不说,干脆让大太监强行将遗诏塞在她手中,让她宣读。
朝阳颤抖着手指打开遗诏,那张宣纸上写的是六皇子……
……
皇宫城门外。
裕亲王萧承恩的马一路奔驰,手中举着裕亲王令牌,穿着他第一次入军营时,隆帝赏赐的战甲。
“放行!”守城之人大喊,昏暗中只能看清军令和战甲。
城门大开,萧承恩刚进长廊大门便紧紧关闭。
紧接着,前方行进之门也被关闭,弓箭手在上方围困,求生无门。
马背上,男子勒马,仰天长笑。
这,就是皇家!
……
城关外,高地。
皇宫放出信号,数以万计的羽箭对准马上之人。
萧承恩一身黑衣站在高坡之上,看着城内发生的一切,缓缓闭上双眼。
双手握紧到颤抖,萧承恩像是释怀一般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南疆女站在他身后,有些担忧。“王爷……”
“去他的手足至亲,去他的父子之情!”萧承恩撑不住半跪在地上,嘴角淌出血迹,胸口郁结。
这就是他的好父皇!
在他一心奔赴之时,早就做好埋伏,只为取他性命。
“在他眼中,在他眼中只有萧君泽一个儿子!”萧承恩发了疯的嘶吼,指着皇城的位置,声嘶力竭。“只有一个儿子!为何要生下我们!为什么!”
“你告诉我为什么,本王哪里不如萧君泽,哪里!”
萧承恩双目赤红,扯着南疆女的肩膀,如同疯魔。
南疆女眼眶泛红,伸手抱住萧承恩。“王爷……王爷……”
萧承恩不再嘶吼,抬手捧着南疆女的脸颊,压低声音。“你告诉本王,本王到底哪里不如萧君泽?”
“王爷,您任何地方都比萧君泽优越,待时机成熟……青鸾定然陪您杀尽皇城,取他性命!”南疆女声音更咽,她想安抚萧承恩。
萧承恩视线灼热的盯着南疆女,发泄一般狠狠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