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狸会在病痛的时候喊木景炎的名字,会在梦魇中喊着木景炎别走,会在动情时说她爱他……”胤承要走了,可他走,也绝对不会让沈清洲好过。
白狸服毒,他以知晓。
所以,他才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朝阳。
“你最好能确定,朝阳活着到达大虞。”沈清洲有些失控,声音发颤的厉害。
“丞相,那就拭目以待。”胤承抬手作揖,转身离开。
“嘭!”胤承刚走,沈清洲就发疯了。
他失控的毁了自己精心培育的花圃,将所有的虞美人斩断,连根拔起。
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白狸爱上了别人……
“丞相……”
见沈清洲失控的发泄,下人一个个都吓的面色发白。
“西峰……”
见西峰走了过来,沈清洲颓然的坐在地上,手背被自己砍破,鲜血直流。
西峰安静的从下人手中接过药物和纱布,帮沈清洲处理伤口。
“告诉我……她服毒前,说了什么?”沈清洲声音有些沙哑,如墨的黑发却不知何时多了许多白发。
“白狸姑娘说,让我替她去木景炎的坟前看看,告诉他……在黄泉路上等她。”西峰淡淡开口,说没有怨气是假的。
可沈清洲是他的主人,到死都是他的主人。
“滚……”
沈清洲疯了一样的推开西峰,任由血液流淌,起身冲进书房。
西峰看着沈清洲的背影,红了眼眶。
沈清洲的背影,仿佛苍老了很多。
苦涩的笑了一下,西峰承认白狸的手段,这……才是对沈清洲最狠的报复。
她不在了,她随木景炎走了,留沈清洲一人,独自疯狂。
推开暗室的门,沈清洲身形有些不稳。
他留不住白狸了,再多的药物都留不住她了……
白狸的身体越来越微弱,连心跳都要停止了。
“阿狸……你起来,告诉他们,你爱的人是我不是木景炎……只要你说你爱的人是我,我就放过你,也放过朝阳……”沈清洲将白狸抱了起来,用力抱紧。“阿狸……你告诉他们,你告诉他们你爱的人是我……”
沈清洲哭了,一个权倾朝野的男人,哭的像个孩子。
他也曾经年少轻狂,也曾经深爱过白狸。
他也曾经想过放弃一切带白狸离开……
可直到现在沈清洲都想不明白,是他太迟了,还是白狸没有等他。
“阿狸,你醒醒……你告诉他们。只要你说你爱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阿狸……”
沈清洲哭着抱紧白狸,他吻着白狸的后颈,苦苦哀求。
可他终于明白,得到白狸的身体,却丢了她的心。
可他不甘心……
……
东宫,太子府。
太子妃祭礼礼成,当夜太子应夜宿东厢。
可萧君泽却连东厢房的门都未曾踏足。
“太子殿下,太子妃让人来请……”
沈芸柔要面子,自然要让人唤萧君泽过去。
可萧君泽一个人在书房喝酒,看着朝阳抄录的兵法,起身走出门外。
“太子殿下,您……您走错了方向。”见萧君泽往内殿走去,婢女有些慌张,这是走错了还是……
萧君泽喝醉了酒,本就受了重伤,身形越发不稳。
“滚!”气压冷凝的骂了一句,跟在他身后的婢女便都吓得不敢再跟了。
萧君泽躲在拐角处,咳出的是乌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