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峰转得有点快,而且她的表姐,能“挺好”吗?
她不认同,说:“我表姐挺惨的,我姨妈姨丈老早就过身了,留下她和奶奶生活,结果她奶奶十几年前也走了,剩下她一个人,没爸没妈管的,你说日子能过得怎么样?”
从心皱眉:没爸没妈怎了,活柔不也过得很好?
张活柔没接话,林玉反应过来失言了,连忙道:“抱歉抱歉。”
正好打铃,张活柔笑笑:“没事,上课吧。”
林玉尴尬地走开,从心发现张活柔的确没什么异样,不觉好奇。
等到放学,张活柔骑米黄色小绵羊回家,从心坐在她身后,问:“活柔,你想不想爸妈?”
戴着米黄色头盔的张活柔:“还行。”
从心:“你爸妈投胎了吧?”
据说她爸妈去世三年多了,按部就班投胎的话,现在已经是会走路的小孩。
张活柔说:“投了,才怪!”
从心:“???”
小绵羊开到“刚刚”中介附近的7-11,张活柔进去买了瓶鲜榨芒果汁,跟从心说:“我走一趟冥界,你先回去。”
……
冥界的冥后像广场,有一群上了年纪的鬼,排列整齐,动作一致地,在跳广场舞。
“哔哩吧啦哔哩吧啦吧啦哔哔吧……”
扩音设备播放的旋律节奏感非常强,很多路过的鬼听见后,忍不住过去动起来扭两把。
设备旁边有个小台,上面站着领舞者,她穿着大红色皮衣,亮黄色喇叭裤,高跟中筒靴,一头方便面式的烫发,在一群广场舞参与者中,是绝对的焦点人物。
一段劲歌热舞之后,旋律暂停了,领舞者拍着手呼吁大家:“今天到此为止,都回家做饭吧!”
鬼们积极响应,三三五五离去,热闹的广场渐渐安静下来。
领舞者坐在小台擦汗,换上平底鞋,无意看了眼旁边,惊喜:“柔柔?什么时候来的?”
张活柔走过去问:“爸在家?”
“是呢,我现在就回去,你今晚留这里吃饭吗?等会路过超市给你去买菜花。”领舞者想起什么,掏出手机自言自语:“我给你爸打个电话,叫他多做米饭……”
“妈。”张活柔喊了声。
张母边打电话边应声:“啊?”
张活柔把她的手机拿过去,挂了线,说:“我回去再吃。”
“哦,那下次吧。”张母说,“对了,前两天碰见政务司的人,说你给一只女鬼办了阳间居住证?”
张活柔:“嗯,找个帮手,免得老自己一个人。”
张母听了这话,叹气,拉着女儿坐到小台上,语重心长说:“柔柔,这几年辛苦你了,一边东奔西跑攒钱,一边兼顾学业,我知道你压力很大,找个帮手是好事,妈支持你。”
张母望向广场正中,那边有一座高达十丈的冥后立像,像身由白玉雕成,精工细啄,栩栩如生,被称为绝世容颜的脸温和地笑看众生。
看着看着,张母不由得又叹气:“我们家这个债啊,真是莫名其妙倒霉催来的!”
张父张母曾是风水师,靠帮人看风水,做做趋吉避凶的法事来糊口。
不过他们属于半桶水的水平,平时以三分哄三分骗加四分运气行走江湖。结果某次摊上大事,帮一户主看宅时遇上真正的猛鬼,被害至死。
他俩来到冥界,张口就说要见冥王。
冥王那时恰巧无聊,需要找点乐子来打发时间,于是在冥王殿接见了张父张母。
张父张母宣称自己的祖上与冥王有八分一的血缘关系,求冥王看在“一场亲戚”的份上,放他们还阳,因为家里还有未成年的女儿需要他们抚养。
冥王闲的,叫鬼差去查族谱,一查查了三天,还真给张父张母查出那么一丢丢裙带关系来。
之不过,那个关系是个大坑——
张父张母的祖祖祖上,竟是当年与冥王抢老婆的表表表弟,还借了冥王五万冥币,没还!
冥王拍案而起,要追讨当年的债。
张父张母目瞪口呆,又连忙东拉西扯想与那个坑爹的祖上撇清关系。
如果只是欠钱,冥王随时可免,毕竟那是陈年旧事,区区五万冥币也不足挂齿。
偏偏对方的祖祖祖上是当年的情敌,不见犹自可,一见火遮眼,冥王咽不下那口气,要追究到底。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加上自己作死在先,又身在冥界,张父张母不得不认命。
然而,当年的五万冥币,到他们这一代,已飙值至500亿冥币!而且冥王下令,若不还清,十八层地狱,三十六种酷刑,随时侍候!
张父张母闻言后,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