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金熊熊的眼睛看向老鼠精和猪精。

就算不能全部顿悟，一两个总有吧？

这个期待，金熊熊放在了他们两个身上。

很显然，老鼠精和猪精要辜负她的期待了。

枉他们是队伍里最聪明的两个，比蛟龙还有聪明许多，也没有那个顿悟的机会。

“大王，这不就是鸡蛋吗？在黑风洞的时候，我们还给您搅拌过。”

那个时候都没有顿悟，现在怎么会顿悟。

这也是金熊熊想问的。

她以前做了那么多次蛋糕，怎么都没有顿悟。

金熊熊想，难道是因为跟脚么。

跟脚好，就容易顿悟。

西游世界弱肉强食，后天很重要，先天也极其重要。

就连洪荒的时候也不例外，不看么，元始天尊收徒弟都要看跟脚。跟脚好的才好修炼，容易出色。

金熊熊闭上了眼睛，吐出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金熊熊很失望，失望到小妖怪们光看她的背影，都能清晰感受到的程度。

跟脚不好修炼速度不快不是小妖怪们的错，金熊熊以前就知道，在一次一次送走他们的祖先的时候就知道了。

知道光知道，可在一次失望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显露了出来。

回到招待圣人们还有镇元子的地方，石桌上的火锅还在冒着热气。

给火锅热着的不是凡火，是元始天尊从洪荒抓到的红莲业火。

红莲业火拿来加热火锅，说出去肯定滑天下之大稽了。可这装着火锅的也不是凡品，业火用来热火锅也不算什么了。

金熊熊回来，看见水不剩什么了，面无表情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只铁壶。

铁壶里有热的汤水，是她之前预留的。

这会儿汤水少了，正好放进去。

看着火锅里面的汤水水面上升，她把水壶放回乾坤袋里。

就是放回去的动作，让她发现了乾坤袋里的菜。

哦，刚刚给小妖怪们送菜，因为心情不佳走了，忘了把菜给他们了。

她垂着头踌躇了许久，还是转身打算返回去给他们送菜。

小妖怪们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放在心里，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又开心大快朵颐起来了吧。

经过这小段时间沉淀，金熊熊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了，脚步也不由得轻快了许多。

走过拐角，就要看见小妖怪们。

她刚要喊一声，就看见了一个与她预想相悖的画面。

小妖怪们没有没心没肺继续吃，而是一个个都蔫头巴脑，似乎很没有食欲的样子。

有灵气的菜，让人类看见，人类都不一定能忍耐住。

小妖怪从来不知忍耐，怎会这般。

金熊熊嘴角翘起来的弧度，就这么僵硬在了嘴角。

“猪精，你说我们是不是错了？”老鼠精道。

错了，他们做错什么了？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跟脚差没有顿悟而已。

猪精知道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嘴角蠕动着，却怎么都没能说出口。

“我们太愚笨了，辜负了大王的期待。”猪精最终这般道。

“是啊，我们辜负了大王的期待。”

他们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辜负了大王的期待。

众小妖怪们更沉默了。

老鼠精看向坐定的蛟龙，眼睛嫉妒得都快要红了。

他看着看着，倏然低下了头，咬紧了嘴唇。

他很想破坏什么，破坏蛟龙这个‘叛徒’，可他没有能动出手。

蛟龙是他们的伙伴，也是大王的朋友。

猪精，“比起让大王失望，我更愿意做错事情。”

做错事情只需要道歉，或者付出一些代价，而让大王失望则不同。至于是什么不同，他们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我娘去的时候跟我说，以后跟着大王一定要努力，努力修炼。”桌子旁，一个不起眼的小妖怪开口道。

这个小妖怪是一只老虎精，母亲也是一只老鼠精，外婆也是一只老虎精。

他们三代都是金熊熊手底下的小妖怪。

小的时候小妖怪就听自己母亲说了，他们祖孙三代跟着金熊熊的故事。

“大王很好，非常好。就是因为非常好，才时时督促前辈们要努力修炼。”小妖怪又道。

“那些前辈们呢。”一个新加入的小妖怪道。

这个新加入的小妖怪，与外面的那些没有什么不同，成年就离开了族群，根本没有什么长辈原本就在金熊熊手底下过活。

老虎精看向那个小妖怪，“死了。”

“怎么死的？”

“老死的。”

“老死也算好了。”

老虎精不再看小妖怪，而是看向了别处，“不好，大王会伤心，她看不得小弟们一个个老死离开。”

听到老虎精的话，小妖怪们尽皆沉默。

在这沉默中，金熊熊站在隐秘的拐角处，脸上面无表情，一颗泪珠缓缓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