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正是那位头戴琉璃钗的高位嫔妃,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脊背笔直道:
“笑话,宫里谁人不知,本宫与贵妃娘娘私交甚好,本宫为何要害贵妃娘娘。”
“因为六皇子,当年惠妃娘娘一心想收养六皇子,却被贵妃娘娘抢了先,所以怀恨在心。”容晴趴在地上,腿似乎被打废了,模样好不凄惨。
“本宫想要害贵妃娘娘,直接派本宫身边的人去做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去来找你。”惠妃镇定自若。
“那是因为娘娘不愿脏了自己的手,便想栽赃到我们宝林头上。”容晴此时已经气息微弱了。
“那就更不对了,既然本宫用你的家人威胁你,让你栽赃周宝林,那你为何不死咬着宝林不放,一上来就攀扯本宫呢?怎么,现在不怕本宫把你全家都杀了吗?”惠妃继续问道。
“宝林对奴婢很好,奴婢不忍看宝林蒙冤,所以才说了实话。奴婢的家人现在生死不知,求圣上看在奴婢实话实说的份上,救救奴婢的家人吧。”容晴虽然趴在地上,仍然对着圣上重重磕头。
容晴这里自认自己答得天衣无缝,实则是惠妃故意将一个个问题抛出来,引她回答。
一旁的周宝林装作一副饱受委屈的样子,控诉道:“惠妃娘娘,臣妾在您宫里住着,日日恭敬请安,您究竟是为何陷害臣妾。”
皇后见她们主仆一唱一和的样子皱起眉头,暗骂一句蠢货。
惠妃冷哼一声,也跪在地上道:“圣上明鉴,容晴的话漏洞百出,圣上也知道臣妾是个粗人,对养孩子一事向来不感兴趣,当初二皇子还未夭折时,圣上让臣妾抚养二皇子,臣妾都拒绝了。”
周宝林有一瞬间的惊愕,她进宫晚,并不知道二皇子这茬,只是看惠妃对六皇子颇为照顾,便料想她也有夺权之心。谁知她竟然拒绝过抚养皇子。
“她口口声声说臣妾用家人逼她,她在宫里,她家人在宫外,怎么知道她家人现在的情况,就不怕臣妾在宫外安排的人知道事情败露,直接将她家人杀人灭口吗?”
“再者,臣妾问她这么多问题,她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能对答如流,不知在心里演练了多少次。求圣上还臣妾一个清白。”
容晴没想到惠妃会这么说,瞧见周宝林给她递了一个眼色,赶忙道:“奴婢不敢说谎,惠妃娘娘是定期给奴婢毒药的,她宫里一定还有,一搜便知。”
“顾世子,你觉得呢。”圣上突然开口道。
顾玉知道,搜宫一事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朝惠妃的脸上打,惠妃出身世家,自然不能像周宝林这般,说拖来就拖来。
圣上这是想搜宫,又不想得罪惠妃背后的世家,便借她之口达到目的。
想到这儿,顾玉道:“卑下还是那句话,哪怕有分毫嫌疑,卑下也不敢放过,只是此事要委屈惠妃娘娘了。”
“若能证明惠妃娘娘是清白的,卑下愿向娘娘负荆请罪,可若惠妃娘娘当真害了阿姐,卑下也相信,圣上会给我们姐弟一个交代。”
惠妃也道:“清者自清,臣妾自请搜宫。只是有一事想求圣上恩准,还请圣上的神鹰卫搜宫,只有圣上的人搜查臣妾才能放心,免得再来个什劳子宫女太监,张口就往臣妾身上泼脏水。”
“还有,顾世子负荆请罪就不必了,我与贵妃娘娘历来交好,此事应该配合,勿要因此伤了我与贵妃娘娘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