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刚看到他似的：“你，你来了。”

厉寒霆没应声，甚至都没看她一眼。

漆黑的眼眸落在姜茉的身上，始终挪不开眼。

在所有人的针对中，她怎么还能这么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笑意？

厉寒霆不明白。

她明明看起来娇嫩无比，是温室里精心养育的花朵，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她却始终腰背挺直，风霜雨雪都不能留下分毫痕迹。

如此矛盾，又如此迷人。

厉寒霆一时竟然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戏，还是出自本心，满眼都是她。

大家都察觉到了他专注的眼神，刘先生的心里“咯噔”一下，涌上不好的预感。

然而眼角的余光，看到苏明绣震惊失望的痛苦表情和眼中的泪水，他又直起腰。

他要为心上人出气。

没关系的，这些成本预估之类的数据庞大又复杂，他的手段隐蔽，抓不到他的。

已经有人快速将事情经过陈述一遍，厉寒霆看起来心不在焉。

过了片刻才问：“不过是小事。”

“错了就重做。”他说：“等忙完了我请大家吃饭庆祝。一点小问题，也值得你们闹成这样？”

摆明了是要站在姜茉这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公司未来继承人都发话了，当然没人敢反驳。

厉氏的员工面面相觑，也只能应声。

唯有苏明绣心碎欲裂：“凭什么姜茉犯的错，要大家为她买单？”

她不懂。

厉寒霆不是一贯公私分明，最讨厌糊弄工作的人吗？

他不是对姜茉逢场作戏吗？

为什么姜茉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他却一句责备都舍不得说？

她冒失地站了出来，难过和痛苦让她完全忘记厉寒霆的叮嘱。

仰头看着他质问：“厉大少是不舍得怪姜小姐吗？公是公，私是私。就因为你喜欢姜小姐，就可以因私废公吗？”

厉寒霆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阴霾地看着她，克制道：“苏明绣，我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你是在质疑我？”

这种时候，已经没人在意，为什么堂堂厉大少竟然会记得一个小员工的名字。

苏明绣只知道自己嫉妒又伤心，哭着大吼：“对，我就是质疑！凭什么她可以犯错不负责？！我不服，是谁的错就该谁来承担，人难道不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