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深带着姜茉离开餐厅。
乘坐观光电梯下楼的时候,窗外锦城的霓虹灯闪烁,时不时照亮她低垂的眉眼。
她看起来兴致不高,一路静默不语。
走到门口,姜茉还忍不住低低地叹了口气:“哎。”
傅宴深停住脚步。
他浑身散发着压抑的冰冷,看她时不怒自威:“怎么?”
姜茉:“没吃饱,饿……”
傅宴深根本没等她回答,紧接着冷声道:“不能跟顾少出去约会,就这么不开心?”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姜茉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脸上露出几分狐疑:?
“您刚才……”她迟疑:“说了什么吗?”
傅宴深:……
他淡淡挪开眼:“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姜茉仰头看着他,一双清澈的眼眸像是能照到人心里去。
傅宴深强忍住想要捂住她眼睛的冲动,面上镇定道:“不是饿了?带你去吃饭。”
一听吃饭,姜茉顿时把刚才的事情丢到了脑后。
高高兴兴道:“我在路上看到有烤串店,闻着口水都快滴下来了。走走走!”
冬天并不是吃烤串的好季节,但是这家开在路边的小店依然坐满了顾客,就连门口支起的挡风帐篷里也都坐满了人。
姜茉近乎虔诚地擦着筷子,闻着鼻端浓郁的烤肉香气,咽了口口水:“这个季节还能这么多人,他家的烤肉味道肯定好吃!”
傅宴深没说话,端坐在塑料小板凳上,有些不自在。
他是名副其实地含着金汤匙出生,吃穿住行无一不精。
这还是他第一次坐在这样平凡廉价到有些简陋的小店里,小板凳的高度让他的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
他们两也确实跟这个小店格格不入,衣着光鲜又容色出众,引得其他人时不时看过来。
天色越黑,小店里越是热闹。
两个人的烤串被送上来,姜茉拿起一串烤五花。
一口下去,油脂的香气和烧烤料中和在一起,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哇,好好吃!”
她递过来两串:“来来来,趁热吃。”
傅宴深定定看了片刻,略有些生疏地接过烤串。
烤肉的香气在口腔中扩散,他原本冷淡的表情舒缓了些:“确实不错。”
“我在路上闻到味道,就知道准没错!”姜茉得意:“高级餐厅有高级餐厅的美味,但是路边摊也有路边摊的好。”
傅宴深没说话,动作优雅地慢慢品尝烤串。
寒冷的冬夜里,四周都是欢笑交谈声,推杯换盏间似乎这小小的挡风棚也变得温暖起来。
有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抱着吉他掀开帘子进来。
凑过来笑着问:“点歌吗?三十块钱一首,助助兴呗。”
傅宴深:?
以他的身份地位,大概也很难明白这种在吃饭时候自我推销的流浪歌手。
姜茉忍笑摆摆手:“不了不了。”
被拒绝男人也没放在心上,照旧乐呵呵地去问下一桌。
很快就有一桌人点了歌。
中年男人也痛快,挑了吉他弦就扯着嗓子唱《死了都要爱》。
声嘶力竭,拼尽全力。
听着中年男人那快破音的歌声,傅宴深额角跳了跳。
姜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