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司机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发现大小姐不停地往旁边空位上看,瞅了一眼座位上什么也没,心想大小姐离家出走三个月怎么就变成了个斜视。
蓝蓓蓓搬回到家里住,大伯再过分也不敢在她家里乱来,只不过围着她转的保镖全都是他们的人,她的一切动向都被捏得死死的。
她关上门窗,四处寻找着颜战的踪迹,连床底下都不放过。
“一百块?一百块你去哪儿了?出来啊!”蓝蓓蓓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她的一百块好像离家出走了!
之前给他科普地理常识现代文化的时候明明听得带劲儿,不就是给他科普了一下法律常识吗,至于这么偏科?
奇了怪,不是她走到哪里一百块都会被吸过来吗?
为什么今晚没有!
颜战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钻到床底下寻找着什么的蓝蓓蓓。
蹲到蓝蓓蓓边上,扯了扯她的马尾发梢表示他回来了。
蓝蓓蓓扭头看到突然出现的男人,先是一阵欢喜,眼睛亮了亮,接着气呼呼地冲他发脾气:“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一声不吭?翅膀硬了想偷偷溜走是不是?”
语气强势,仿佛他是她的私人物品。
颜战早已习惯女帝的臭脾气,在她还没暴露女儿身之前脾气就很差,总是无端找他麻烦,让他站在寝殿外罚站,站到凌晨又让女官出来领着他进去用膳,还下旨御前侍卫不得婚配。
那时,她身边只他一个侍卫。
他把拿回来的布放到沙发上,扬了扬下巴,然后走到一边。
“买布做什么呀?”蓝蓓蓓问。
颜战径直坐到她的化妆台前,埋头作画。
他画的是一条长裙,广袖窄腰,裙摆及地,看着有点像古汉服。
“你喜欢啊?”蓝蓓蓓在他旁边坐下,看他一笔一划勾勒,竟然画得像模像样,飘逸轻盈的长裙子还有点好看。
颜战画完,扭头对上蓝蓓蓓的目光,怔了怔,又低头在旁边用很小的字写:再穷也不能不穿衣服。
蓝蓓蓓:?????
她穷得没钱买衣服??
她穷得都只剩下钱了好吗!!
蓝蓓蓓被小古董打击到忍不住开始炫富,光着脚丫子跑到衣帽间,颜战嗖地一声被她拉过来,她摁下遥控,衣帽间里的衣橱大门缓缓敞开。
两个长约十米的大柜,里面挂满了漂亮的衣裙,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服饰按颜色依次排开,搭配的高奢珠宝琳琅满目,满钻高跟鞋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蓝蓓蓓嘚瑟地摊手,不好意思,本宝宝还真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穷孩子。
而一百块的眼神却像是多了更多的同情,低头凝视她片刻,幽幽叹了口气,一脸的“你是收破烂的吗捡垃圾捡了这么多破衣服?”既视感。
蓝蓓蓓:“…………”
没法交流,上千年的代沟,没办法交流!
蓝蓓蓓气得下楼吃饭,颜战也跟着下去。
他惊奇地发现,自己不是被她吸附过去的,而是走下去的。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了。
晚上,蓝蓓蓓准备睡觉之前就先把颜战带进卧室,免得他大半夜突然被吸过来PIA一声贴床上吵醒她。
颜战今晚特别沉默,一个字儿也没写,蓝蓓蓓有点不适应他的安静,递给他一张纸:“写吧,多大字儿都没关系,宝宝现在有的是纸给你挥霍。”
见他杵在原地不动,上挑的黑眸依然很漂亮,只是看上去有点复杂,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蓝蓓蓓冲他勾勾手指。
一百块难得地顺从,高大身躯在她边上坐下。
颜战在纸上写了三个字:鼻烟壶。
蓝蓓蓓掏出随身携带的鼻烟壶,曾经有位资深古董玩家想用五十万收购,还说要不是白玉上有一道自带的划痕,能出价到八十万。
她不缺钱,当然不会卖,但也变相说明了这是真品。
她用手指蹭了蹭鼻烟壶,很小的一个瓶子,触感白玉凝脂尤其细腻,中间透着一丝丝血红,精致的盖子像是用朱砂研磨而成的,打开后可以闻到麝香、薄荷混在一起的复杂香氛。
她突然想到什么,抓着颜战的领子凑上前去,然后惊诧地抬眸。
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毛一样!
一百块是古董,这只鼻烟壶也是古董,没准真的是人家的东西也说不定。
蓝蓓蓓一下子就没了底气,这下连想霸占鼻烟壶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从小就带在身边的物件,她舍不得。
“我给你一百万,把它卖给我。怎么样?”
一百块荣升一百万,明明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他却毫无意外地摇了摇头。
用钱搞不定的事情最难搞,蓝蓓蓓开始耍赖:“从小我就戴着它了,我不听,它就是我的,上面写你名字了吗?没有吧?那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颜战指着鼻烟壶的底部,食指指尖停留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角落,示意她看。
蓝蓓蓓定睛一看,底下还真有个很小的字,她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一个繁体的“戰”字,字迹已经很模糊,但仔细看不难看出来。
“……”
蓝蓓蓓:“这个字明明认戳!”
颜战稍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小昏君在耍他。
他伸出手,想把鼻烟壶夺过去,蓝蓓蓓眼疾手快,突然把鼻烟壶塞进睡衣,扬起脸,露出个挑衅的笑:“你来拿呀,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