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楼欢没等到萧声回来的消息,反而在新闻上看到萧氏集团总裁被高空坠物砸伤的消息。
具体伤在哪里没有详细报道,新闻画面中满是晃动,一群人蜂拥而上,楼欢瞧见一只熟悉的手,骨节分明,沾染鲜红的血。
“嘭”的一声,楼欢的手机掉在地上,路边的好心人连忙上前询问状况。
楼欢的心脏嘣嘣直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慌乱中和那人道声谢,捡起手机拨打萧声的电话。
一声又一声,没有人接。
她的唇瓣微微发抖,只好打给郑意,依旧是响了好几声。
“喂,夫人,怎么啦?”楼欢听出郑意故作轻松的声音有点刻意。
“他受伤了?严不严重?手?脑袋?还是哪里?去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他昏了还是醒着?”
楼欢一连串的问题,不带喘气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楼欢焦急地“喂”了好几声,才听到回应。
“我没事,别担心。”是萧声的声音,“只是磕破一点皮,是他们小题大做。”
楼欢的眼泪猛然流出来,“你在哪家医院?我去找你。”
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息,萧声让郑意给他买票,去车站接她。
接到楼欢的时候,她的眼睛还肿着,一路无话,眼睛始终瞟着前方,心急如焚。
郑意来之前,萧爷特意交代了,一定要关照好夫人的情绪,楼家的事对夫人打击很大,但凡身边人出个事,夫人就会陷入焦灼之中。
“夫人,你不用太担心,萧爷的伤不严重,医生已经处理过了。”
他们总是说着不严重,却不说具体伤在哪里,楼欢就不想说话,她要亲自去看。
刚到医院,踏进楼层的时候,看到一家三口和一个包工头站在那里,愁眉苦脸,对着保镖双手合十,想要进去看看。
包工头时不时转身去骂那一家三口几句,尤其是指着低眉顺眼的男人骂。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摊上你们这一家子!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个大人物,我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男人低垂着头,衣服上都是水泥灰尘,戴着黄色的安全帽,脸黝黑,双手粗糙,一看就是工地做工的工人。
女人穿着灰蒙蒙的裙子,身上满是油盐的味道,她是男人的老婆,也是在工地里给大家煮饭的人。
夫妻俩有个还在上小学的儿子,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头上戴着红色的安全帽,却低着头,眼泪大滴大滴地掉。
今天是萧声和一众高层下工地视察的日子,萧声看见小男孩在工地里搬砖,起先以为他们招童工。
包工头匆匆忙忙过来解释,那是一个工人家的小孩,放假了来找爸妈,看爸爸辛苦,就要帮忙。
也是偶尔做一点,但包工头还是会给小孩一点零花钱,也不能让他白干,还把小孩找来,确实是这样。
一众领导看着萧爷冷冰冰的脸,冷汗直冒,以为会直接卷铺盖走人。
谁知道这冷面阎罗,居然把自己的安全帽摘下来给小孩戴上。
众人喘口气,包头工赶紧把小孩带走。
还没等人再拿一个安全帽过来,上空忽然掉下一串钥匙,直接砸在萧声的额头上,流了半脸血。
钥匙的主人好巧不巧,正是男孩的爸爸,他听人下面的人说自己儿子冲撞了今天来视察的大人物,一个紧张才让东西掉下去。
萧声好心把安全帽给他儿子,结果他用东西砸了好心人,男人心中愧疚。
随之而来的是,他闯大祸了,听包工头说被砸的人是集团大老板,赔偿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