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忙,卧室没人打扫,垃圾桶已经散发着腐臭味,楼欢却笑了一下,毫不犹豫地伸手进去,抓着往嘴里塞。
秦乐瞳孔地震:“楼欢!”
萧声也没料到是这样,连忙过去把人拉开,秦乐去抢垃圾桶,结果楼欢抱着垃圾桶不放,嘴里嚼着面条。
这些都是她那晚倒掉的,爸爸妈妈亲手给她做的面条。
她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她不应该倒掉,不应该倒的……没关系,还可以继续吃。
眼看着楼欢还要伸手去抓,秦乐终于想起来这是什么,伯父伯母做的宵夜,还是她说要倒掉的,还说以后又不是吃不到了,还说嫁了人也可以随时回家来吃。
现在就算回来,也吃不到了。
秦乐胸口闷得厉害,用力去抢垃圾桶,还拿自己是孕妇来说事,终于抢走垃圾桶,可楼欢嘴里还有。
“别吃了!会吃坏肚子的!”
“别吃了。”萧声冷声喝止,大手捏住楼欢的嘴巴,迫使她不再咀嚼,他甚至不嫌脏,另一手伸进去把腐烂的面条掏出来。
楼欢被迫仰着脑袋,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每一滴都烫在萧声的心口上,比起卫生间里的热水要烫得多。
秦乐去拿纸巾,在旁边给楼欢擦嘴。
“欢,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秦乐一向嚣张跋扈,也有怕的时候,眼泪在眶里打转。
萧声终于把楼欢嘴里的东西清干净了,起身去洗手,出来就看见两个小姐妹瘫坐在地上,哭成一团。
“不哭不哭。”秦乐轻轻拍着楼欢的后背,见她哭得越发凶猛,根本收不住,妥协道,“算了算了,想哭就哭吧。”
楼欢的哭声一下又一下,像把锋利的匕首插在萧声心口上。
余成把和楼家结怨的人都查了个遍,没有可疑的人,那就是自己身边的人。
这件事针对的是他。
可是这些年,他树敌不少,动手脚的佣人又不知所踪,心中怀疑的人又找不到实质证据。
不,事情发生了,一定会留下痕迹。
这件事,他要亲自查。
卧室里的窗帘全部拉上,光线幽暗,秦乐像哄孩子一样,说:“欢呐,咱们哭一会,哭一会就不哭了,再哭我的心都要疼死了,你家天花板也要心疼死了。”
楼欢紧紧地抱着秦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我不应该结婚的,我要是不结婚就好了……”说完,整个脑袋埋进秦乐的脖子里。
秦乐赶紧抚着她的后脑勺,像在安抚可怜的小动物一样,“不是,欢,这和你没关系,真的和你没关系,就是个意外,意外而已。”
她越说意外,楼欢就越自责,她拼命地摇头,“都是我,都是我!”
“不是不是。”秦乐真的快哄不住了,楼欢的情绪又要崩溃了,她求助似的看向萧声。
却发现萧声的眼眶微微泛红,眼睛黑不见底,似乎被什么困住了,很痛苦的样子,再一看,又没有。
应该是看错了,大名鼎鼎的萧爷,能有什么事困住他。
萧声走过去,一把将楼欢捞到怀里,楼欢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挣扎,可萧声抱她跟抱小孩一样,很快把人困在怀里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你轻点,她这两天不舒服。”秦乐担心死了。
萧声恍若未闻,紧紧搂着她的腿不让她从自己身上掉下去,盯着她的脸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