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被请去警察局“喝茶”,临走前看楼欢的眼神充满怨恨,但她没有多余的挣扎。
因为有的事情即使被澄清,依旧会在人们心里留下一个印象,还是会有人认为楼欢是个下贱胚子。
这是人心。
吴雪并不在意自己被罚钱和警告,就算发文澄清自己作假照片,也不能遮掩楼欢卖身的事实。
而且楼欢看着就好欺负,又能真的拿她怎么样呢?
然而只是看起来。
楼欢就跟水蜜桃一样,外表清新娇嫩,实际上硬核得何。
一纸退学公告甩向她。
“吴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爸当初能把你弄进c大,我今天也能让你离开这座学府。”
吴家做点小生意,在c市连有钱人的边都搭不上,没有钱就算了,如今连学历也没了。
她张牙舞爪地要打人的样子像极了她母亲。
不过吴雪比较厉害,即使被朋友拦住,还是挠破了楼欢的脖子。
一道道清晰的血痕挂在雪白的脖颈上。
楼欢“嘶”地吃痛,“离开我的宿舍!”
“我妈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小贱人!”
吴雪的朋友赶紧把人拽走。
门合上,楼欢僵着的身子稍许放松,伸手碰了碰脖子的伤口。
娇养了十八年的人哪受得了这种痛,倏地泪花蓄满了眼眶。
楼欢向来是去c市最好的私立医院,一如既往地到了福宁。
医生给她的伤口消毒,上药,贴好纱布,又叮嘱一些注意事项,楼欢细细地记在心里。
拿着药出门,途径不少医生办公室,其中一间开着细小的门缝,一个熟悉的名字从里面窜出来。
“萧声的腿到底怎么样?”
说话的人声音也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楼欢竖起耳朵。
“上次萧声来看腿,是不是想要治好?我丈夫让我来探探具体情况。”说话的女人正是萧太太,杨柳。
楼欢顿住脚步,有意无意地靠近门边,为了不被发现,她假意低头看着药品的说明书。
办公室里。
张医生给杨柳倒了一杯茶,“萧太太和萧先生不用紧张,萧声的腿早就错过了最佳救治阶段,即使现在想治也治不好,这辈子都注定要坐在轮椅上。”
楼欢听着这幸灾乐祸的语气,觉得莫名其妙。
医生不应该盼着患者早日痊愈吗?
“你确定?”杨柳还是谨慎地问。
“确定。”张医生说,“每次他来检查,我都会给他进行痛级测试,十级,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楼欢皱着脸,十级有多痛?
杨柳还是摇摇头,“不,萧声这个人很能忍,可能是装的。”
张医生犹豫了一下,这些年他也看出了萧声是个很坚韧的人,随后他还是否定了杨柳的话。
“不会,当初人刚送过来的时候,你和萧先生不让我全力救治,七八年过去,他站不起来就是站不起来了。”
原来错过最佳的治疗阶段是这个意思?
楼欢猛地瞪大了眼睛,手里拿着的一袋药掉在地上。
发出一声闷响。
萧太太吓得转头,发现门没有关好,眉头瞬间皱起。
“没事,我去看看。”张医生走过去打开门。
楼欢正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药,听到开门声时楼欢的后背僵住,不停地深呼吸告诉自己要放松。
千万不能被发现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张医生朝着她走过去,“需要帮忙吗?”
楼欢闭了下眼睛,做了会心理建设,再睁开时双眸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