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一珞俯身抱住魏赫言,脑袋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闷声问道:“你小时候也吃了很多苦吧。”
她从来不了解他的过去,本该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韩王殿下,为何会选择与一个小太监互换身份?
魏赫言不想提过去,但是姒海给他寻来的话本上说,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是从心疼男人开始。
司一珞心肠硬,万一今天晚上答应了他,明天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他该找谁说理去?
“那时候,我才几岁?嗯,刚过了五岁生日,宫里发生了宫变,珉王太子那晚暴毙,然后周曜登基。”
轻飘飘的几句话陈述事实,司一珞脑海里却想到一个孩子当时的无助、迷茫、害怕……
他该多害怕……
“我被关在自己的宫里很久,后来听说有几位皇兄意外死了。我与周曜一母同胞,平常虽然没有多亲近,但是毕竟血脉相连,心里抱着侥幸的态度,以为他会对我网开一面……然后,就被下人烫了脸。”
为君者,身体不能异于常人,不能残疾,脸上也不能留疤……幸好当时,曜帝留了手,没有让他伤残……
“我经常去冷宫里找一个老太监玩儿,太医给我上了药,我很害怕,就去找他,被他发现太医用在我脸上的药膏里有让伤口溃烂的成分。”
他的过去并不美好,司一珞伸手在他脸上探寻着。
“伤口现在长好了?”
他脸上光滑细腻,没有一点伤疤。
魏赫言笑道:“那个老太监并不是太监,是被宫妃弄进宫里的江湖奇人,他在宫里日子过得悠闲自在,又能躲避仇家追杀,这才没有出宫。”
“也幸好我遇见了他,他自己配的药膏很神奇,抹上一点疤痕都没有留。后来也是他提议,说冷宫里有个小太监快病死了,让我跟他换换身份,放弃皇子的身份,将来做一个游侠,逍遥自在。”
“但是皇子死了太麻烦,小太监的身份瞒不住,于是我便让身边的书童顶替了我的身份,宫里死一个书童根本无人在意。”
“就这样偷梁换柱,跟他学本事,再一步一步往上爬,有了今天的我。”
魏赫言手指在她头发里穿插,这番话,他以为自己很难说出口,但是在她面前说出来,反而有种很放松的感觉。
模样不周正,永远跟皇位无缘。
也正是曜帝想让他毁容,才给了他偷梁换柱的机会。
所以他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司一珞懂了。
心结彻底解开,魏赫言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司一珞将他的双手举过头顶按住,在他唇上轻点一下又立刻放开。
“督主啊,兵不厌诈,下官先告退了!”
司一珞回眸对他一笑,从窗子里跳出去,飘逸的衣裙在夜空中绽放,宛如水波中向前漂流的急浪。魏赫言撑着身子坐起来,无奈一叹。
“姒海!”
姒海听着上面半晌没有动静,心里正琢磨呢,是不是他家督主不会伺候女人,回头再寻一些书画,给他家督主开开窍。
结果一上来就看见他家督主敞着衣襟,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明显是事后的状态。
他一拍脑袋,不对不对,他的方向不对,他得去给司大人科普啊,那啥,他家督主的身体构造,可能跟普通男人不一样哇!
很明显,是他家督主没舒坦……
今天晚上,说好一起用晚膳,但是他们两个一筷子都没动。
“让厨房再备一份晚膳,你亲自给司大人送去。”
姒海的心才落回肚子里,两位主子都好好的,他也开心。
司一珞的心情太不平静,出来提督府,没往家里回,直接杀到湛王府,将刚沐浴更衣的沈茉冉打劫走,只留了一句话给碧桃,让她跟湛王殿下说一声。
她速度太快,碧桃只觉得眼前一花,她家王妃就没影儿了。
想到在房间里等了半天的湛王殿下,碧桃的腿有点软,别人不知道他们夫妻俩是什么情况,她身为沈茉冉的贴身丫头,自然是清楚的。
湛王殿下软磨硬泡两天了,今天晚上……她既得解释,还得看着,别让其他丫头钻了空子,爬上湛王殿下的床!
周湛等了很久,就是不见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