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多变,阿珞,你冲在最前面,一定要保住你自己。”他们这些人都隐在幕后,只有司一珞一个人处在风口浪尖上,司一珞是她的底气,“必要的时候,可以……”
她看了看左右的男人,话没出口,司一珞就已经懂了,魏赫言也是一张保命牌,必要的时候,可以暂时屈服。
但她并不会让自己有这个机会。
“放心吧。我先告辞了。”
司一珞来的时候天还不黑,离开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阴雨天,天黑得早,现在赶去提督府陪魏赫言用晚餐应该还来得及。
她戴上草帽,赶到提督府,姒海早就在门口候着了,只是一时间没认出她来,等她脱下草帽和蓑衣,姒海才反应过来。
盯着她身上的黑衣,都快哭出来了。
“司大人,府上准备的有您的衣服,您换一件衣裳再去见督主吧……”
白天陪男宠吃饭的时候精心打扮过,来见他家督主又是这副打扮,要是让他家督主瞧见,一定要发脾气!
司一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觉得没毛病,为了赴魏赫言的约,她还特意挑了一件不是束口的衣服呢。
“司大人,您就换一件吧!求您了!”
姒海使出浑身解数,缠着她,司一珞对他硬不起心肠,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
“带路吧。”
姒海立刻欢天喜地地对着身边的小内侍吩咐道:“督主今天穿的是橘色,快去把橘色那套拿出来准备好!”
“司大人您这边请。”
吃个饭还要这么麻烦!
姒海亲自动手帮她挽了个发髻,姒海上辈子就很会梳头,只不过司一珞一直没试过,她用不上。
“你的手还挺巧的。”
提督府里唯一让她感觉到温暖的人,只剩下姒海了,他还跟上辈子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乐呵呵的。
明明身世很苦,很小就被卖进宫里做太监,但是他从来没有抱怨过。
司一珞的夸赞让他很受用,姒海嘚瑟道:“就连宫里的娘娘们都请奴才去梳头呢,奴才的手艺那可不是吹的,奴才能让您天天不重样!”
司一珞的头发很厚,但是上次护送曜帝回京被烧了一部分,她割下来了,回来只简单的修了修,长度刚过肩膀,不算很长,平常扎起来不明显。
姒海将配套的金饰戴在她头上,司一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一套装扮,倒像是戏文里那些大家闺秀,只不过她的眉眼很犀利,装也装不像。
“走吧,督主该等急了。”
姒海自作主张回道:“没事儿,等您多久督主都不会急!督主说这是欠您的……”
他赶紧捂住嘴巴,“奴才说错话了,您可别跟督主说,要不然奴才又该挨板子了!”
不过他说的话,司一珞一字不差全听清了。
欠她的吗……
姒海领着她上了望月楼,望月楼上仍旧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宽大的毯子铺在地上。
不过这次,吃饭的桌子从两张合并成一张,桌上摆满了司一珞爱吃的菜。
魏赫言瞧见她身上的衣服,唇角扬了扬,给姒海使了个眼色,姒海咧嘴笑得露着大白牙,给他抛了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眼神,然后在眼刀子飞过来之前,嗖的一下窜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