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赫言忍着恶心感就着茶水将包子咽下去,他小时候倒也吃过这种粗食,但是很多年没吃了,被噎得顾不上礼仪风度。
“督主,您说您这是图什么……”
姒海本来不敢说,但是瞧着自家督主现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没人的时候,嘴巴就快脑子一步。
“您吃不了这些糙食,就算您喜欢司大人,也别跟自个儿过不去啊!探春楼的席面虽然慢了点儿,但是……”
话说了一半感受到自家督主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姒海立刻怂了。
“奴,奴才嘴快,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奴才一般见识!奴才伺候您更衣!”
魏赫言将气儿理顺,越看他越不顺眼,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语气加重。
“滚出去!”
他这一脚没留情,姒海被踹得滚到门边,从地上爬起来,观察着自家督主的神情不像是生气,厚着脸皮整理了整理衣冠。
在魏赫言扔杯子之前,贴着门缝溜了出去。
房间里的摆设简单整洁,看不出任何女子的痕迹,魏赫言看了一圈,打开柜子,里面只放了几件换洗的常衣,清一色的黑色劲装,偶尔能挑出来一两件不同的款式,但是也都很普通。
躺在床上,抖开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被子盖在身上,被子里是少女身上独特的馨香。
魏赫言勾着唇角,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司一珞不放心,派了心腹寸步不离地在值房外守着,隔壁的书房里,有很多机密,她怕魏赫言借机做什么手脚。
从苗聪处了解了魏赫言昨天晚上审案的细节,暂时没发现猫腻,司一珞忍下狐疑,翻看了审案的记录。
“你昨天晚上累了一晚上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边我亲自盯着。”
苗聪早就困得睁不开眼了,但是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
“大人……”
“嗯?”
司一珞从记录中抬起头,但是眼睛还黏在记录上。
苗聪摇头道:“没事了,下官告退。”
司一珞又嗯了一声,吩咐审讯的下属:“继续审吧。”
她翘腿坐在椅子上,全程不发一语,看审讯的下属用尽手段,偶尔不冷不热地插一句嘴,让下属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突然发现自家指挥使大人的审讯手段和方法,与魏督主的好像……两人的气场也相似,坐在这里如同一座大山一样,让人不敢轻慢。
地面上阳光正好,周裕准备充足,再次踏足谢韫的住处,谢韫正在翻地,挽着裤脚,头戴斗笠,让周裕差点没有认出来。
“先生好雅兴……”
谢韫停下来,竖起锄头,一只手心撑着锄把,拿挂在脖子里的布巾擦了擦汗,伸出另一只手说道:“老朽不是突发奇想,也不是做戏,院子里,你能看到的地都是老朽亲自种的。”
他手上有常年劳作的厚茧,读书人的手竟然粗糙得满是裂纹。
周裕拱手道:“学生狭隘了。”
谢韫叹道:“想当年,太祖初建周朝时,曾在宫里开辟出菜园子,亲自种庄稼,种菜,一是提醒自己别忘了本,二也是想教育后人,莫要做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
“可惜后来,宫里的地变成了御花园,种满了名贵的牡丹花,再也没长过庄稼……”
这话周裕没法儿接,身为后人,他不能说先祖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