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一珞忙起来就没空管其他事情,而且盯着她的人太多,她也怕被别人发现,此事一直都是沈茉冉负责。
名单和账本她记在心里,司一珞问,她就走到桌旁将女校学生的名单和训练进度写下来递给她。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司一珞粗略看完,拿起火折子将纸张烧成灰烬。
“那就好,八月秋闱,我这段时间正盯着进京赶考的学生,有合适的人选我把名单列出来,你再筛选一遍。”
沈茉冉嗯了一声。
屋里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听不清楚。
岳北书敲了敲门。
“大人,小人伺候您洗漱更衣!”
司一珞不想应付。
碧桃挡在前面,将他手中的东西夺过来。
“我家小姐在里面,这儿有我呢,你回去吧!”
屋里没有动静,岳北书不甘心地后退两步,听见背后的开门声,又悄悄折返回来。
屋里传来沈茉冉和司一珞的对话声。
“还有一件事情,七月底裕王殿下娶正妃,司大人要不要去观礼?”
“观礼我就不去了,送什么礼物合适,你看着挑吧。”
“礼物不能太贵重,也不能太寒酸,库房里有一对宫里赏赐的喜瓶和金玉如意。”
这两件礼物足够贵重,也能让朝中弹劾她贪污受贿的官员们看看,她穷得只能拿御赐之物送礼……
沈茉冉的小心眼也挺可爱。
“你定吧。”
身后有脚步声,岳北书脸上立刻摆出一副深情模样。
“项世子。”
项云提着两壶酒,吊儿郎当地推开司一珞房间的门,见她憔悴了一圈,没忍住问道:“你怎么一脸虚脱相?纵欲过度了?”
他真是在军中待久了,嘴上没个把门的,忘了还有沈茉冉在场了。
“对不住,对不住,我口无遮拦,沈小姐莫要见怪。”
“怎么一屋子药味儿?”他将酒坛子扔在桌子上,端起药碗闻了闻,“我说司一珞,你在关城的时候装得跟牛犊子一样,怎么来了一趟盛京城,就变成病秧子,天天喝药了?”
司一珞不想搭理他,将药夺过来吨吨吨灌进去,取下挂在床头的大刀说道:“我就算病着也能收拾你!院儿里比画比画!”
“别!我错了!”项骁急忙认怂,“我在军中天天训兵,好不容易歇一天,本来想着邀请你喝酒……”
他贱兮兮地凑上来问,“听说你后院里又收了两个人?一个是魏长侯的孙子,一个是神机营武官公西淳的儿子?”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司一珞能想到曜帝面前弹劾她的奏折能盛个三五筐,这次曜帝也没再宣她进宫看折子,估摸着是习惯了。
项骁往门外看了一眼,脚搭在在椅子的扶手上向后靠。
“你不知道,我听军营里的人说,他们准备联名上书请求皇上严惩你假公济私,诬陷公西淳呢!”
司一珞眉头一拧,诬陷?
铁证放在面前,那些人空口白牙就敢诬陷她?
项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继续说道,“他们这次连魏赫言一起弹劾了,说你们俩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查不出来截杀北辽使臣幕后黑手,就把罪名扣在公西淳头上。”
“说你因为上次破庙的事情记恨上公西淳,这次借此机会排除异己。”
他拍了拍酒坛子,“我这不是怕你心里烦闷,特意带了酒来开导你,等会儿咱们找个无人的地方痛饮一场,那些个烦心的事情就都抛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