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拿起笔打算记录,众人都看着贾怀六。
贾怀六整理了一下思绪,慢慢道:“我是挺喜欢褚秀娟的,但是我们俩没什么,她是个好女人,心地善良又温和,一个人带着孩子很不容易,我看着她们孤儿寡母可怜,能帮便帮一把。”
知道不太多的大家,和知道太多的白越都不予评价。
贾怀六道:“路万金这人,又小气又不讲理,是那种每次买东西都想赖账的。他那日去褚家杂货铺买东西,明明拿了好几样又不承认,秀娟就和他争执起来,好在有人作证,他不得不掏钱,于是嘴里便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的。”
贾怀六是不是凶手不提,他对路万金的恨肯定是真实的,咬牙切齿那种。
贾怀六恨恨道:“他还说了很多秀娟的坏话,秀娟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受得了如此侮辱,她日后要如何面对旁人,小满还那么小,怎么受得了。”
丁小满,就是褚秀娟的儿子,在白越看来,要收拾收拾的小子。
“所以我当时虽然没说什么,可是看着秀娟抱着儿子哭,我就决定要给路万金一点颜色瞧瞧,让镇上所有人都知道,不要乱说话,乱说话是被进拔舌地狱的。”
“那天晚上,我就偷偷地进了客栈,正巧客栈里没什么人,我在厨房杀了他,割了他的舌头,你们别看路万金看起来挺魁梧,其实是个虚架子,没什么劲儿,直接就被我按倒了。”
“说具体点。”白越敲了敲桌子。
贾怀六愣了下:“怎么具体?”
白越道:“两人见面,你说了什么,他说了什么。凶器是什么,现在在哪里。你是什么姿势动的手,在他身上割了几刀,嘴里割了几刀。”
贾怀六呆住了。
白越接着道:“他流了很多血,身边也都是血,那么你的衣服也必然沾到了血,那件血衣怎么处理的。在厨房里,还看见沾了血的脚印,你是怎么离开没有将血脚印带出厨房的?”
贾怀六被一个又一个问题砸蒙了,半晌道:“我,我脱了鞋子走的……刀,刀扔进河里了,衣服也丢了,我家门口有个河,对,都丢进去了。”
“具体在哪里丢的?可别说你不记得。”白越道:“衣服可以顺水飘走,刀可不会。”
贾怀六他真是万万没想到,不承认不行,承认也不行。
安田远冷笑一声:“贾怀六,杀人是犯罪,为人顶罪也是犯罪,你莫非以为我们都是傻子。”
在这里的人,当时第一现场只有白越和安田远在,白越甚至还在安田远之前,现场的血迹很少,更没有什么血脚印。
白越缓缓道:“其实你们的事情,褚秀娟都对我说了。”
贾怀六差一点跳起来。
“别紧张,只有我知道。”白越安抚道:“不过褚秀娟说了,她是不能看你死的,实在不行的话,她就打算说出来,哪怕是镇子不能待了也无所谓,大不了带着孩子去浪迹天涯。”
众人都看向白越,大家眼神中都是好奇,虽然猜测各有不同,但不是亲耳听见总不算数,到底是什么秘密,真是抓心挠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