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这几日和儿子相认,虽然住在大理寺,但过的完全是一副悠闲养老的日子。他和厨子下了几盘棋,输多赢少,志得意满,眼见天色不早,夹着棋盘慢慢悠悠地往回走。打算找谢平生一起吃饭再喝点小酒。
只是还没走到屋子里,谢平生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谢江一看吓了一跳。
谢平生这一身像是从泥堆里出来的,浅色衣服上沾着土,还破了几处。头发都乱了。
“爹,不好了。”谢平生道:“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谢江一把抓住儿子:“怎么了怎么了?”
谢平生长喘一口气:“有人要动母亲的墓。”
谢江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谢平生反手握住谢江的手:“不是,是我没说清楚,不是动母亲的墓,是动背后的那座山。”
谢江更不明白:“你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的。”谢平生道:“我昨晚上梦见母亲了,今日便想去她坟前坐坐,结果到了之后,就看见有人在挖那座山。”
“挖山做什么?”
“是村子里的人。”谢平生道:“不知哪来的一个算命先生,说那山挡住了村子的风水,要把山挖平。”
“简直胡闹。”谢江怒道:“哪有这种说法。”
“是。”谢平生也着急道:“那地方我也看了,母亲的坟必须要背后有山风水才好,要是山坡被破坏,整个墓地的风水就被破坏了,一定会扰母亲亡灵安息的。”
谢平生着急,谢江更着急,匆匆忙忙地将棋盘往屋子里一扔:“走,我们去看看。”
谢江父子匆忙走了,对面的一间屋子里,门开了一条缝,白越和简禹都躲在里面,一上一下的两颗脑袋凑在门缝上看。
待两人走后,白越才道:“我相信谢平生和谢江一定是亲生的父子俩,他们俩在骗人这方面都特别有天赋,谎话张口就来,说得跟真的似的。”
白越说完,半晌没等到简禹赞同,不由奇怪地看他一眼。
简禹含蓄道:“你太谦虚了。”
谢平生带着谢江到的时候,姚林花的坟前那叫一个热闹,村里整整来了百来人,有青壮年也有年纪大些的,正热火朝天地挖着,大冬天的,一个个都穿着单衣甩开膀子,干得那叫一个热闹。
谢江一看要疯,谢平生连忙拽住他爹一指前方。
“就是他。”谢平生道:“就是这个算命先生,不知道叫什么,只说自己姓易,他告诉村长,这山挡住了村里的财路,只要将这山坡挖开,就能财源滚滚,村子里的人都能发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