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小小年纪,但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心里想必也是有点猜想的。
“先把孩子带去安置吧。”白越还是细心一点,这种失踪案有时候真相会很残酷,孩子不适合旁听:“就先在大理寺给找个地方,对了,送去佩琪那里,让佩琪先照顾着。”
夏捡没有反对,侍卫来牵他,他就乖乖地跟着走了,只是走了两步突然又小跑回来,跪下砰砰地给简禹和白越磕了几个头。
简禹是习惯别人给他磕头的,但是白越吓了一跳,第一时间就把人拽起来了。
“大人,大小姐。”夏捡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只知道是大官,非常大非常大的官:“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到我奶奶。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夏捡眼中泪光闪闪,白越心里有些酸涩,但这场面她并非没见过。恰恰相反,在她的职业生涯中,见过许多失去父母,失去儿女,失去朋友的受害者家属,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坚定做法医的原因。
邢队曾说,我们无法让世界上的罪恶消失,也无法让受害者活过来,但是他看不得罪犯那么嚣张得意。
白越深以为然。
“你奶奶,也许已经遭遇了不测。”白越握着夏捡的手,不想用虚假的安慰来敷衍孩子:“但是姐姐答应你,如果奶奶被人伤害了,我一定会尽力找到凶手。如果奶奶不在了,也会安排你以后的生活。”
夏捡惊呆了。也不知是为了前一句,还是为了后一句。
“去吧。”白越此时也不想说太多,挥挥手让孩子先下去。
夏捡神情恍惚地去了,白越道:“莫弈,咱们能查这个案子么?”
“当然,这么多人失踪,一定要查。”简禹道:“虽然都是流浪汉,但也是大周的子民,而且失踪还在继续,若是不将凶手抓捕,谁知道还会有多少受害者。”
徐飞扬昨夜忙了一夜,纸上记的密密麻麻,失踪者的姓名,年龄,职业,大概的交际来往范围。
“你辛苦了。”简禹道:“去休息一会儿,这案子要从长计议。”
徐飞扬下去,白越已经逐条看了起来,半晌,摇了摇头。
“很奇怪。”白越道:“失踪的这些人乍看起来男女老少都有,有和人结仇的有没和人结仇的,有三餐不继的也有身上好歹有点钱的……”
当然这只是相对,住在棚户区的,身上有一块碎银子就算是有钱了。
简禹总结道:“所以不是仇杀,不是情杀,不是谋财。”
“所以是凶手发疯了,见谁算谁吗?”梁蒙在一旁道:“少爷,这种咱们不是也遇到过吗?”
无差别选择受害者下手。
“也不是。”白越道:“如果较真说的话,还是有共同点的,比如都是成年人,这里没有孩子,幼儿都没有。在棚户区我注意了,别说夏捡这么大的,就是五六岁在外面跑的多的是,根本没有人照看,如果凶手无差别挑选受害者,孩子更好下手。”
“额……”梁蒙道:“也许曾经得罪他的是个成年人,所以凶手专挑成年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