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情况反转了过来,谭旻天从一个嫌疑人赫然变成了一个受害者,而看那凄凄惨惨的样子,还真不像是在说谎。
四姨娘跟人跑了,这事情愤怒又憋屈,谭旻天头上戴着一个大大的绿帽子,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闹得人尽皆知确实更没面子。
旁人自然是要指责刘节玲的,但是指责完了刘节玲之后,对谭旻天会又同情又笑话,说不定笑话还要多一点,实在难看。
简禹也没料到其中竟然是这样的隐情,但他缓缓点了点头:“如此情况确是我没有料到的,但是……”
简禹的语气虽然不重,但显然没有商量余地。
“这棺,还得开。”
毕竟人来了人走了,急病还是私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些都是谭旻天的一面之词,急病不可信,私奔也不可信。
谭旻天也不挣扎了,只是请求道:“大人说的小人不敢反驳,但是有一点请求。”
简禹点头:“你说。”
谭旻天叹口气道:“毕竟家丑不好外扬,还请大人开棺的时候,能多少替我遮挡一二,莫要叫旁人看见。”
这个要求确实不过分,简禹是可以理解的,当下就应着了:“这个我可以应允你,等晚一些无人的时候,再去开棺。”
谭旻天松了一口气,感激道:“多谢大人,小人感激不尽。”
刘节玲就葬在郊外的一处坟场,虽然谭旻天一肚子怨恨,可既然说是急病死的,就不能用一床席子裹着扔到乱葬岗去。面子上差不多的流程还是要有的。
天黑下来,谭旻天领着众人去了刘节玲坟前。
一座简单石碑写着年岁名讳,坟前还有新鲜的祭品和烧过纸残留的灰烬。
谭旻天有些厌烦的神色,都不愿意靠近那坟,还有十几步便停了下来道:“这都是刘雯宜来祭拜留下的。”
梁蒙上去核对了一下,回来道:“少爷,确实是刘节玲的坟。”
简禹点头,然后一挥手:“动手。”
虽然答应了谭旻天这事情帮他保密,但这种体力活儿简禹当然不能自己做,还是带了几个小厮,一声令下,纷纷动手挥舞工具挖了起来。
半夜挖坟,这实在是件不吉利的事情,但简禹一点儿也不忌讳,手下的小厮也不忌讳,热火朝天的没一会儿,一具棺木就露了出来。
谭旻天一直站在一边看,中途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也没说话。只是又离得远了一点,好像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
等棺木彻底地露了出来,简禹便让众人先走,只留下了白越和梁蒙。
“这……”谭旻天有些犹豫道:“马上要开棺了,虽说是空的,但毕竟是棺木不详。这位姑娘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用。”简禹淡淡回一句:“梁蒙,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