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楚了?”简禹抬了抬手,梁蒙和旁的手下不同,老实不客气地坐下了。
“这事情确实有古怪。”梁蒙道:“属下去了之后,先见了谭旻天和他正房夫人,还有他母亲,他们都一口咬定刘节玲是死于急病,还拿出了大夫开的药方,没吃完的药。”
白越一心两用,一边看卷宗,一边听梁蒙说话。
“我让人拿着药方去问了几个大夫,那药方和药都没问题,可有问题的是,谭家请去给刘节玲看病的大夫不见了,说是从谭家回来后,就突然决定回老家了,这会儿已经走了好几天,也不知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简直欲盖弥彰,简禹好笑:“能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属下也觉得太凑巧了,这怎么看都是收了巨大的好处故意毁灭证据才走的啊。”梁蒙道:“还有府里的丫鬟,丫鬟虽然口中说的都和谭家一样,可看起来非常害怕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威胁。”
简禹放下梁蒙记录的详情卷宗:“按你这么说,刘节玲的死确实有可疑。”
“有。”梁蒙道:“虽然谭家的说法是,刘节玲死后她姐姐几次三番上门想要敲诈,索要钱财不成这才恼怒污蔑,但是就单从谭家本身来说,刘节玲的死,大夫失踪,丫鬟的态度,慌忙下葬,这就足够可疑。而且属下之前也问了驿站的人,刘雯宜一贯并非贪财的人。”
“那就开棺。”简禹不在意道:“你告诉谭家,要是刘节玲的死有什么内情,趁早都说了,若是等开棺验尸,才验出刘节玲不是死于急病而是死于谋害,那他可就罪加一等了。”
一条人命,一个商户,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案子,简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若非因为正巧在驿站被苦主抱住了,这案子根本就到不了他面前。
“是。”梁蒙道:“那属下这就带人去谭家说明情况,再让人开棺验尸,就让傅仵作去吧,他验毒药很有研究。”
简禹摆手:“可以,你去安排。”
仵作其实不是什么好活儿,常年和死人打交道,一般人都不愿意招惹。但这是查案必不可少的工种,衙门里有仵作,大理寺也有,傅初正就是大理寺的仵作,尤擅验毒。
就在梁蒙要走,简禹拿起下一本册子的时候,白越突然从里屋钻了出来。
梁蒙吓了一跳:“白姑娘也在呢?”
没想到自家少爷办公也让白越在里面待着,幸亏没说她坏话。
“在。”白越简单回一句:“你要找仵作开棺去验刘节玲的尸体?”
简禹头痛,再没有哪家姑娘听见开棺验尸四个字有如此兴致了,之前白越说她师从仵作他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真的。
“是。”
“我能去么?”白越接着道。
“大理寺有仵作。”简禹无奈:“你现在手还不能自由活动呢,又刚累了两日,做什么要跟着去那种地方?”
“我想去看看。”白越倒不是要代替仵作,而是想要参观学习:“我之前虽然跟着师傅学了不少,但都是纸上谈兵,听你们说那位傅仵作十分有经验,想跟着去观摩学习一下。我不插手,就看看。”
毕竟这年代和她那个年代有太多不同,这个年代的仵作到底是怎么验尸的,有什么讲究有什么禁忌,她都是纸上看来终觉浅,有现场能看,自然不能错过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