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是最善于察言观色的,研究过微表情和肢体语言,一个人是真心真意还是口不对心,在她面前都难以掩饰。
简禹这话虽然说得光明磊落,豁达敞亮,但是非常勉强,口不对心。不用她上专业的手段就能看出来。
简禹终于鼓足了勇气,笑道:“人前我们暂时还是未婚夫妻的名义相处,人后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你若是愿意,我们可以兄妹相称。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照顾你的。”
白越真的惊呆了,说不出话来。
简禹又道:“你放心,日后我会注意分寸,不会有唐突之举。我并非轻薄之人,之前确实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这年代男女大防,简禹对其他女子其实是很注意的,连单独处在一个房间都不会,别说抱着暖床同乘一匹马了,不过是因为心里觉得迟早是夫妻,所以才没那么在意罢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白越知道简禹是个正直的人,除了从小锦衣玉食难免有些傲气,有着世家公子的一切优点。
平易近人,正直有礼貌,细心体贴,不会仗势欺压弱小,也没有那些酗酒赌博好女色的坏毛病。但是她真的没想到,简禹会如此暖心坦荡而有担当。
“简禹。”白越正色道:“你真的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我从未见过你这么好的人。”
简禹心里很不舒服,却还是笑了笑,打算接过白越马上要给出的好人卡。
白越没有准备好人卡,恰恰相反,她道:“我也很愿意认你做大哥,但是我要跟你澄清一下,我没有心上人。”
简禹愣住了:“那……”
简禹纠结,白越何尝不纠结,她知道将错就错是离开这段关系最好的机会,但是想来想去,却实在不愿意用如此误会来结束。
简禹是那么好的人,就算是只能做朋友,也应该堂堂正正地说清楚,而不是欺骗和隐瞒。如果那样,她会觉得自己连和简禹做朋友都不配。
“秦九都跟我说了,说我中了谢平生的迷魂药,说胡话喊了邢队的名字,你黑着脸走了。”
邢队对不起。
白越道:“你误会了,邢队不是我的心上人,是我以前养的一条大白狗,不过后来跑丢了,我一直挺想他的,也不知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简禹呆住了。
“真的,没骗你。”白越道:“当然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们俩本来也不认识,硬生生被拉扯成了未婚夫妻,不如私下就兄妹相……”
白越话没说完,简禹已然变脸。
“你开什么玩笑。”简禹断然道:“我们是订了婚的,兄妹相称成什么样子。”
白越愕然:“不是,你刚才不是说我们……”
“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多一个妹妹。”简禹豁然起身;“我去看一下其他人的情况,你先休息一会儿,别胡思乱想,把饭吃了早点休息吧。”
丝毫都不给白越挽留的机会,简禹竟然就这么走了,毫不留恋地关上了门,啪的一声。
“哎……”白越伸手去拽,拽了个空,门已经关上,只留下她在屋里摆一个挽留的姿势。
这男人真是变脸如翻书,白越后面想好的话一句都没来得及说出来,简禹竟然就这么走了,她十分无奈走回桌边。